14.
芮妮一路心不在焉地跟随海格坐上渡过湖面的船队,直到快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她才从哈利口中得知了“魔法石已经被销毁”的消息。
仿佛有只大手紧紧握住了芮妮的心脏,让她变得有些手足无措:“那尼可先生和他的妻子怎么办?”
望着芮妮含泪的双眸,哈利感觉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这让他的声音变得无比干涩:“邓布利多校长和我说,尼可先生存了一些长生不老药,足够让他和妻子把事情料理妥当,然后……他们就会死去。”
芮妮低下头握紧双拳,因为用力过度,连骨节都突出泛白了,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钝痛感传遍她的全身,她不得不通过深呼吸来让自己冷静下开。
“芮妮,你没事吧?”
哈利抚上了芮妮的肩,碧绿的眼中满是担忧。
芮妮甩开哈利的手,她背过身去,用袖子狠狠地抹了几下眼角。
“抱歉,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她一瞬间有些怨恨邓布利多校长,有些怨恨哈利,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关键时期拿出魔法石来引诱伏地魔呢?
她多么希望自己猜错了,这一切都是她无知又狂妄的想象,但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没有想错。或许邓布利多的本意是不想牺牲任何人,但是尼可先生必死的结局却已经注定。
消灭伏地魔就那么重要,比自己好友的生命都重要吗?
芮妮没有登上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回到伦敦需要八个小时,太慢了,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霍格沃茨特快开动时,她甚至看到了德拉科透过车窗玻璃看向她的眼神,震惊又可怜,仿佛在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回家?”,这让芮妮心情稍微好受了点。
她在站台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出了双面镜,他对着双面镜喊出了“维克·埃弗里”。
几乎下一秒,镜子中就浮现出了父亲硬朗的面容。
芮妮开门见山:“爸爸,我没登上霍格沃茨特快。”
“哦宝贝,你是想在霍格沃茨过暑假吗?”
维克·埃弗里戏谑地笑道,没想到乖乖女儿这次竟然又不走寻常路,难不成是叛逆期?
“魔法石被销毁了,我想快点见到尼可先生。”
维克·埃弗里立马收起嬉皮笑脸,他严肃点头:“马上到。”
等芮妮走到霍格沃茨大门口时,她的父亲已经等在那里了。
尼克·勒梅夫妻隐居在法国乡下,而幻影移形是不能跨越国家的,所以芮妮父女只能先去英国魔法部,借用那里的门钥匙到法国境内。
“宝贝,还能坚持吗?”
幻影移形虽然快速,但在使用过程中会出现头晕、呕吐等不良反应,维克·埃弗里拍拍女儿的后背,显然芮妮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
芮妮捂着头深呼吸了几下:“没关系的,爸爸。”
多亏了平时维克·埃弗里对魔法部的巨额“无偿资助”,去法国的门钥匙以奇迹般的速度申请了下来,这在以效率低下、冗官冗员著称的英国魔法部简直是不可能的!
幸好门钥匙比移形换影要稳定安全的多,这也让芮妮有机会缓口气。
等来到尼克·勒梅的房子前,芮妮还没站稳就朝着着大门口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尼克·勒梅的住所设置了最高级别的保护咒语,只有他最亲密的朋友才能进入。尽管尼克·勒梅并没有成为芮妮的教父,但芮妮一家和尼克夫妻的感情一直很好。
芮妮轻而易举地就走入了尼克·勒梅的花园,尼克的妻子佩雷纳尔正在照料自己的鲜花。她的头发已经完全白了,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
佩雷纳尔见芮妮来访,很是开心:“我就知道你会来,孩子,要来点花茶吗?”
芮妮摇了摇头。
佩雷纳尔刚放下水壶,芮妮就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
“我不想你们离开。”
芮妮的眼睛又红又肿,泪水就蓄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肯流下。
“真的……不能留下吗?”
一瞬间各种复杂情绪像潮水一般朝佩雷纳尔涌来,芮妮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和丈夫尼可并没有生育自己的孩子,她早已把芮妮当作自己亲生孩子般对待,如今被孩子挽留,欣慰、悲伤、无可奈何,全都交织在一起。
佩雷纳尔最后只是蹲下身,将芮妮搂入怀中。
“我很抱歉,孩子……”
芮妮不肯接受这个结果,她让父亲陪着佩雷纳尔,自己则进到屋里找尼可。
“一定有办法的对吧?尼可先生……您是最厉害的炼金术师,您一定有办法的!”
尼可·勒梅叹了口气,他抚摸着芮妮的头发。
“你和你父母真像……”
芮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