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小孩总是有很多耐心,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自己的童年经历。
夏琳琅的儿女在小的时候给她使了不少绊子,即便如此她也是用穿越者的思维来对待这些事,其实她没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带有那么深的恶意,故意用指甲在她身上掐也好,想用滚烫的热水烫她也好,总感觉很奇怪。
没错,就是奇怪,她不能共情于那些做坏事的人,或许成年人的恶意来自于生活本身,可小孩呢?他们连思想都还没有固定,还分不清善恶好坏,知道什么是错误吗?
所以当宫侑说那些明显的侮辱人的话时她除了感到震惊之外的同时还有些许心痛,或许他以前也这样过,但是没有人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
宫治对他从来都是看好戏的心态,两人会因为布丁吵起来,也会因为相互骂猪打起来,但是他们不会因为宫侑对人不礼貌而吵架。
就像宫治之前说的自己不想要成为宫侑那样的人,至少会对人善良,也就是说他知道宫侑的做法是不可取的,他会直接了当地告诉他:你这样做不对。
宫侑或许会:啊?哪又怎样?
说了等于没说,因为他不在乎。
她一开始就知道双胞胎在待人接物上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尽管刻在骨子里的DNA让他们差别不大,但是相对而言宫治还是要温柔一点。
或许宫侑说的那些话她不怎么在意,但多少还是委屈的。
所以当宫治说:“我心疼你。”的时候还是鼻尖一酸,好在现在光线不好,即便她哭也没人能看见。
本以为不知不觉结果角名把手帕递过来的时候她委屈得有点无语,嘴硬道:“我又没哭。”
角名“嗯”了一声,“可以擦擦水口。”
“……”
“……呜呜呜呜呜。”一声凄厉的哭声蓦地传出,四面八方都是嗖嗖凉风。
她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大脑顿时僵在原地,宫治也听到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伸手护住她。
夜里的可视度实在低得可怕,至少那一坨白色的东西从他们面前飘过去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
晨曦由衷的觉得自己不该遭这个罪,明明很怕鬼还要被拉着参加试胆大会,所以一拖冰凉凉的蒟蒻被老师用钓竿伸了过来贴在脸上的时候她凄惨地叫了出来。
宫治一边抱着她一边着急地安慰,“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晨曦控制不住眼泪哗哗地流,她不知道该哭的是自己白天里在宫侑那受到的委屈,还是被老师拿着一眼就能看穿的拙劣伎俩吓哭的自己,总之就是憋不住。
宫治的棉服很暖和,还带着被太阳晒过暖烘烘的味道,他伸手环着面前这个明显比他们都小但是行为作风却透着一股小大人样的女孩。
她固执又骄傲,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又不会承认,白天里宫侑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她也没有哭,尽管当时她眼里含着的失望与痛心刺痛了他的眼睛,但他知道她不过是在逞强而已。
鼻尖上是少女身上淡雅又甜美的香气,厚重的棉服外传递来的是她身上暖洋洋的温度,可是宫治现在根本没有什么旖旎的想法,因为她哭得实在太可怜了,听到耳朵里心痛得要命,真的很想再给宫侑来两拳。
很显然老师也被吓到了,前面好几拨同学过去都没人哭得这么惨,老师把吓人的东西收了起来手足无措地跟她道歉。
她眼泪掉得厉害,哭得一抽一抽地开口:“我没事……老师你别担心,嗝。”她脸一红赶忙把脸埋进了宫治的棉服里。
角名没忍住掏出手机给她拍了一张,她被闪光灯晃了一下,责备道:“你又偷拍我。”
可她脸蛋还红红的,哭过的声音也湿软软的丝毫没有威慑力,角名又按了一下,从善如流道:“不好意思。”
晨曦:“……”太他rua的过分了!!
……
第二日回校的时候她戴着口罩上的大巴车,估计是前一天又惊又吓给弄生病了。
宫治坐在她旁边皱着眉把围巾给她裹好,“吃了药就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她难受地点了点头,往宫治那里靠着准备睡觉。
大巴外宫侑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透过窗见她脸上染着不健康的红晕心里又着急又心痛。少女明明很迁就自己,对自己不管做什么都非常有耐心,即便有时候语气不好但是却不是真的生气,他也知道她所做的都是为了自己好。
而他却会因为一时的不满而出言讽刺,害她伤心,他后悔了,他好想告诉她自己知道错了。
宫治见宫侑面色难过地站在外面,嗤笑了一声,口型很明显在说:“你活该”,然后不客气地拉过了车窗帘隔绝了他的视线。
宫侑:“……”蠢猪治你tm。
……
她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自己仿佛在云端上飘,有点难受地动了一下醒了过来,入眼的是少年剃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