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夜倾几乎要失去理智,“我提醒过你,离江汐白远一点,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她人呢?!”
“哥,嫂子不见了,你就跑来问我要人。”
他转了转眼眸,压低声音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封家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传出去对公司的名声也不好吧,你说呢,哥。”
“公司姓封,不要以为你也姓封就可以对封家的一切人与事指手画脚。”
封夜倾拍了拍他的肩膀,靠过去,在他耳边沉声道:“我最讨厌别人染指我的东西,封司宸,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懂。”
“别让我查到她这次离开与你有关!”
话落,封夜倾骤然离开。
封司宸站在原地,抹了抹嘴角,江汐白不见了?
与此同时,江汐白是被冻醒的,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破旧的水箱里,看上去像此前海洋馆表扬节目的道具,海洋馆内布局被改造过,玻璃走廊与海洋墙壁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大部分的表演水箱已经干涸,只有这个还亮着微弱的灯光,苍白的灯光照着面前的一块展示牌:美人鱼表演。
此时此刻,江汐白就是一条困兽犹斗的美人鱼。
水箱里蓄着大约三米深的浑浊海水,因为许久未更换的缘故散发着一股腥臭味,水底堆放着几块死去的珊瑚礁。
江汐白半个身子沉在其中,旁边的入水口源源不断地灌入冰凉彻骨的脏水。
江汐白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哗哗的水声跟无尽的沉默。
江汐白迅速反应过来,她中套了。
她随即潜入水底,摸索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出口,在她漂浮到水面上时,脚踝突然被勒住,她的白皙的脚踝上正拷着一圈钢环,链条另一端拷在缸底沉重的珊瑚装饰上。
长发在水里散开,像上岸意外搁浅的美人鱼,显得尤为动人。
她潜入水底将脚踝上的锁链解开,但撕扯之间,自动触发了一股微电流,江汐白猛的受到电击,在水中剧烈扭动身体,终于累到脱力,缓缓游到水面上,狼狈地喘息。
“不行,我不能死,宝宝还在等着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说着,她重新潜入水底,表情坚定又决绝,忍着一阵阵电流,去解脚踝上的锁链。
海洋馆顶部的监控摄像头跟随江汐白的动作不断地扭着探头,闪着幽灵般的红光,江以茉坐在一台电脑前,饶有兴致地吃着车厘子,时不时吐出小核儿,心情很是愉悦。
“大小姐。”
江以茉的私人保镖叫许山,跟了她很长时间,话不多,但手段是真狠。
“封总已经发现江汐白不见了,正在全城找人,过不了多久,恐怕就能找到这里了。要不要我去……”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目光里尽是杀戮。
“不用。”
江以茉姿态优雅地擦擦手,“我现在还不想手里沾血,就让她一个人在那里看自己造化咯!你看她这样死命挣扎的样子,多让人身心愉悦。”
日头沉到西边,一声嘹亮的声音突然响起。
“找到了!”
谭修齐拿着交通局传来的地图定位,“老大,找到了,出租车最终的目的地就是这里,一个废弃很久的海洋馆。”
“走!”
封夜倾拿起风衣,“我倒要看看,这个海洋馆里有什么迷住了她的眼!”
而无数次尝试与失败,展示水箱终于应声炸裂,大股水流冲破碎玻璃潮涌而出,江汐白举着一块珊瑚石,随着翻涌的水流被一起冲了出来,重重摔在湿滑的地板上。
她的脚踝早已鲜血淋漓,被脏污的海水泡得皮开肉绽,她轻声吸了几口气,顾不得包扎伤口,一瘸一拐地朝门口走去。
天色沉下去,急匆匆的秋雨说来就来,不一会儿,帝都上空便阴云密布,仿佛下一刻就会有巨兽从云层里跳出来,蹲在上方俯身,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整个城市吞下去。
风刮着海洋馆门口的招牌摇摇欲坠,江汐白从馆里动作迟缓地走出来,差点被掉下来的牌子砸中。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个人冲了过来,快速将她护进怀里,“小心!”
接着就听见哐当一声巨响,身后一块广告牌掉在地上四分五裂,封司宸的后背被擦伤,他嘶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