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
清月抢了关梦云的六王妃之位在宫里被传得沸沸扬扬,她本就收敛了锋芒,却还是被人戳着脊梁骨。
“好了好了,平时你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哭鼻子”,兰姑姑拍着清月的背,柔声安慰她,“姑姑,关姐姐定要看轻我了”。
“清月,感情的事,有时候很难说清楚,你虽是这么说,可你心里一点儿都不喜欢六王爷?”
兰姑姑的话一语中的,清月停下了抽泣,仔细想了想,平日里跟六王爷相处,确确是愉悦的,说不动心,是假。
可是,在清月的心里,六王爷并非占据了全部,总一块儿地方告诉着她,她从幼年便仰慕一个人,至今未变,她甚至,会因为他曾经和姑姑的往事而任性。
但是,清月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她点了点头,抬头看见兰姑姑会意的微笑。
六王爷早朝退朝以后,就去了澜烟阁,众女子一看便知其来意,纷纷退去,只剩清月一人。
“你来做什么?还嫌我不够丢脸吗”
“这是哪里的话?过些时日我去同父皇请旨,你就是六王妃了!”
清月别过脸,有些害羞,有些恼怒。
“清月!我喜欢你!”
“孟氏没落,郑府算是你的娘家,太傅也默许了!”
说到太傅,清月有些犹豫,这件事,还未曾好好的和大人商量。
六王爷走后,清月去了藏书局,大人今日在太学有课,来这里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见大人。
“林方!大人在里面?”
见到林方,清月便知自己来对了,她轻拈裙摆,踮着脚,悄悄地走了进去,只见大人靠在轮椅上,手中握着书卷,她狡黠一笑,轻轻用双手蒙上郑暮商的眼睛。
“大人,书看多了伤眼睛呢”,她故意学着林方的声音和语气,却还是被郑暮商识破了这点小把戏。
“阿余?怎么像小猫儿似的,这么安静?”
郑暮商缓缓把书放在腿上,见清月还不松手,“怎么了?阿余被我猜中了就不高兴了?”
“大人,您好久没来看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呀…”
清月撅着樱桃小嘴,跳到郑暮商跟前。
“近来公事有些忙,身子也不大舒服”,难得郑暮商能跟她说身体不舒服,清月立马正襟危坐,“请徐太医看过了吗?”
“不用担心,是用药的缘故,再过几日就好了…”
“那便好”,清月适时说出了和六王爷的事,“大人,六王爷…可是清月还不想嫁人!”
郑暮商抬手捋着清月的发丝,“阿余眉目如画,满腹才学,谁看着不欢喜?”
“阿余今年十八了,是该思虑着今后的日子如何打算了”,他好久都没有这样仔细地看阿余的脸庞了,那个抓着他的衣袍不肯松手的小丫头,都已经亭亭玉立,年岁这东西,真是转瞬即逝。
“阿余,六王爷一片赤子之心,今后能成大事”,郑暮商心里忽然有了不舍,他以后再不能像这样和清月独处了,也罢,两边膝盖那隐隐的疼痛时时提醒这他,这条命,迟早要交到战场上,唯有将阿余托付给昱儿,他才能安心。
不知为何,六王爷以为此番来同父皇求情会受阻颇多,没想到皇上却默许了,还命喻公公去拟了旨意,封清月为郡主。
静立在一旁的郑暮商和他交换了眼神,便一同退出了大殿。“太傅,比想象中顺利了不少!”六王爷喜形于色,打赏了昱王宫内所有的公公嬷嬷还有宫女。
郑暮商吩咐林方知会兰姑姑,教清月一些必要的礼节,还要去御衣坊裁新衣、做新鞋。
宫里渐渐地忙碌了起来,林贵妃宫里却格外清闲,只有三公主日日去澜烟阁凑热闹,看清月裁的新衣好看不好看,林贵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如此一来,她便能趁机拉拢关丞相一族,帮着二王爷密谋太子一位。
只是,皇帝和郑暮商的约定也在继续中,边境的梁国换了新王,要一改前朝定下的契约,近来蠢蠢欲动。
皇帝一直忌惮着郑暮商,他兵权在握,朝中根基稳固,如果借此把他调往边境镇守,明面上是去平息战事,实则是想断粮断供,只要郑暮商孤立无援,就再也不用愁外臣篡位一事了。
郑暮商何尝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若他不去,边境的百姓怎么办?若能得胜归来,到时,助昱儿一臂之力争太子位也并非难事…
“阿余…”他得空去了澜烟阁,清月正在试凤冠合不合适,兰姑姑在检查上面的流珠有无缺漏。
“大人!”清月回眸一笑,美得不可方物,她清脆的声音让郑暮商心中微微有了一些松动,他仿佛可以想象,阿余出嫁那天的情景。
他看着已经站在面前的阿余,好想摸摸她头上的流珠,最终也只是用温柔的目光掠过,“阿余近日可忙?还有需要的地方尽管让林方去办”。
“大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