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今儿宫人们都去了祈禧园,我宫里的小厨房没人”
清月心中期待,傍晚到此时还未进食。
“东昱!这儿什么吃的也没有”
环顾逼仄的小厨房,空空如也。
“清月!你等着”
看他三下五除二,挽着宫袍竟然煮起面来。
“清汤煨蛋面,尝尝!”
清月看着面前色香俱全的小面,不禁对这个昱王爷有了些好感。
“没想到堂堂王爷竟下得了厨房!”
“我小时生母离世,跟着太傅在军营里长大,这些自然而然就会了”
清月抬眼撞进他的眼眸,是赤子般炽热的眼神。
“是郑大人吗?”
清月一听心下便明了,多年征战在外的,只有他的大人。
“对呀!清月,你就是那个寄养在大人府中,月月给军营来信的女孩,对不对?”
“你还真傻,我都说我是孟尚光的小女了,你此时才明白”
“谁不知道孟府小女养在郑府?”
清月几句下来,六王爷早已红了脸。
“清月,我笨,你莫笑话”
少女爽朗大笑,脸颊早已涨红。
此时的郑府却是人仰马翻,大人身体抱恙,从宫中归来以后,大人不知为何病况突然加重,一时间凶险万分。
“大人,您还病着,有什么事吩咐林方就是!”
见大人挣扎着要起身,忙不迭地垫了软枕在他腰间。
“前几日就偶尔心悸,我睡一觉就好了”
“近日老是梦见静姝,她怪我为何不早些娶她…”
郑暮商靠在床头微喘,往事一幕幕,令他头疼不已。
“林方啊,你说阿余和姝儿那么像,我该如何是好?”
这话并非是问林方,是他把在心里问自己的话说了出来。
“大人,当年孟皇后悔婚,不怪您呐!您为了她的名声,自请戍边…”
郑暮商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林方知晓他心中凄苦,悄声退出了卧房。
“今日请各位王爷于沙盘演练实战兵法”
郑暮商坐在一旁,看着六王爷逐渐崭露头角,心中畅快了不少。
“昱儿,今日表现可嘉,可否温习过孙子兵法?”
六王爷推着郑暮商的轮椅,神采飞扬道:
“太傅,昱儿只用了一半功夫,便至如此,我看皇兄们那样,已是让步不少!”
“昱儿莫要骄傲,咳咳咳…”
郑暮商笑着笑着竟呛到自己,一时咳喘不已。
“太傅近来怎么了,用药后身子可好些?”
此时柳尚书经过,郑暮商便撑着身子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六王爷拱手:
“王爷挂心了,臣好多了”
昱王赶紧扶住他,见柳尚书走远,才松了一口气。
“大人,回头我叫徐太医送些上好药材去郑府,您用着身子便能好…”
“昱儿,前几日让你牵挂的女子是哪家的闺秀啊?”
郑暮商原本只是想换个话头,让他开心点。
“太傅,是你府中的清月姑娘!”
“昱儿好像…有点喜欢上她了”
闻言郑暮商心底沉沉的,转念一想,却也未必是坏事。
“你说阿余啊,那丫头脾气倔着呢”
“阿余?”
“那是清月的乳名”
未等六王爷从欣喜中回神,只见郑暮商扶着一旁的石柱旋踢一脚,一个身着宫人装束的蒙面人便飞快而逃。
等昱王回过神,郑暮商腰间一道渗血的口子赫然在目。
“什么人!竟敢在大内皇宫偷袭本王!”
“太傅!太傅!”
六王爷攥着拳头咬牙切齿,郑暮商却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昱儿,勿惊动旁人”
“太傅!这一定是冲我来的!”
林方已闻声赶来,立马拿出干净的布巾替大人压紧伤口。
“昱儿,此人下手狠厉,又故意伤在我腰间,想必是在警示我什么”
“太傅,您别说了,我送您回府!”
六王爷心里无比内疚,若不是为了护他,太傅便不会受伤,旧伤又添新伤,雪上加霜呐!
“你说什么!大人受伤了?”
清月手里端着的茶水差点洒在地上。
“是,太傅替我挡住了那刺客”
昱王第一次看见清月这样焦急的深情,那种眼神和举止,让他感到清月和自己一样,对太傅的感情很深很深。
“那他现在呢?你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