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毕竟我现在管着石油开发这个大项目,而且还没有把它盘活。”
“草!”李建昆翻了个大白眼。
给姓梁的送好处的事,他自然不会干。
这样说来,眼下任何想打着外资企业的幌子,“给老高送钱”的计划,都行不通,姓梁的百分之百会“劫道”。
不扯幌子,更不合适。
似乎变成一盘死棋了。
窑洞里突然陷入寂静,气氛有些压抑,几分钟后,李建昆大手挥挥道:“不想了不想了,没多大事儿,等我晚上睡一觉再说,肯定有解决办法。来,喝酒!”
三只酒盅碰在一起。
强哥从不吝啬于和他拌嘴,辛辣的高粱酒入喉后,龇牙咧嘴着,似乎一边喷火一边说:“你会什么睡梦神功吗?娘的,还睡一觉就有办法,我等着看。”
不过虽然这样嘲讽,但他很喜欢建昆这种性子,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同建昆在一起,似乎再大的事都不算个事,总会格外轻松。
“赌点啥吗?老子要是明早睡醒有办法,怎么说?”这酒是真的烈,酒盅也大,一两六钱闷下去,全身每个毛孔都张开了,隐隐冒汗。
但过瘾。
正好驱寒。
“输的人学三声狗叫,嗯,再加点,学狗爬的姿势,绕外面的空场子一边爬一边叫。”
“卧槽,强子,你干嘛要对自己这么凶残?”
“去你的!截至到明天早上,一睡醒立马兑现。”
…
看着二人拌嘴的模样,高进喜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开,思绪仿佛飘回到在燕园求学的时候,嘴角勾起一抹怀念的笑容。
“对啦,建昆,你和沈红衣学妹怎么样了?”
“挺好,三年之内准结婚,到时我可不管什么天南海北,谁不到场别怪我跳脚骂娘!”李建昆和强哥又闷一下一盅“一言为定”酒后,已经有些上头。
“肯定到的。强子呢,有对象吗?”
“他有个球。”
“尼玛,老子还找到个对象?老子是眼光高,一般的胭脂俗粉瞧不上。我告诉你昆子,别不拿堂堂的特区发展公司总经理当人物!”强哥的酒量还比不上李建昆,脸红得像关公。
“真好。”看着年轻有为的二位总,高进喜由衷道,提起酒盅笑着说,“敬你们。”
“敬大家!”
“敬燕园!”
“敬青春!”
老高憨笑着,脸上的皱纹再次深刻,他那已经失去的平淡无奇的青春,在最后一程时,正因为有眼前这两个和远在国外的小英雄,倒也绽放出一抹精彩。
他一直的遗憾是:未能和他们同年。
夜渐深,李建昆和胡自强早已倒在炕上不省人事,高进喜逐一给他们裹好被子后,又坐回到被拉至一侧炕头的炕桌旁坐下,从空空如也的牛屎纸中,捻起碎掉的一小段辣条,借着黄昏的油灯,拿到眼前细细打量……
这东西有种魔力。
吃起来停不下的感觉。
建昆终究是建昆,他擅于从生活的一点一滴中发现财富。
一夜再无后话。
“咯咯咯——”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村长高大才家的几只大公鸡比赛打鸣,那嘹亮的鸣啼声比什么闹钟都好使。
胡自强睁开惺忪的睡眼后,左右一打量,老高早不见踪影,大红牡丹面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某人则睡得一脸安详。
强哥回忆起昨晚的赌约。
“昆子,别装哈,我不信这么吵你还没醒!”
强哥尝试着摇晃、拍打,都未能奏效,最后邪邪一笑,把自己露在被窝外面已经凉透的手,沿着李建昆的被窝边缘,塞进他脖子……
嘶——
我忍!
李建昆确实醒了,但他不能睁眼,狗才愿意学狗叫,还是爬着学……
在强哥第N次蹂躏他时,李建昆抬起一脚,给他从炕上踹下去。强哥裹着被子,摔得也不痛,哈哈大笑:“破功了吧,赶紧地,起床兑现!”
“你小子才赶紧地,老子想到解决办法了。”
强哥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半晌后才道:“来来,你说说,理论上搞不定可不行。。”
李建昆裹着被子翻身坐起,笑嘿嘿道:“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换个思路就行了,咱们不是想给老高‘送钱’送不进来吗?得,不送了,我他妈带老高去赚一笔总行吧?”
“……”
强哥怔了怔,挣扎着喝问:“能赚五百万?”
“你不行我不行吗?”
“……怎么赚?做买卖?绥县拿不出本钱,你带着老高帮他们县赚钱,要是你给掏本钱,县里那边一样不好搞!”
“不用本钱,无本买卖,空手套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