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针对太古的舆论背后明显有人在操控,我倒是没想到是你们四家联手,难怪如此凶猛。”
沈弼扫视过四人,脸上的笑容尽数收敛,神色冷峻道:“恶意收购太古,我不同意!”
包玉钢是汇丰董事,与他关系最熟稔,见他眼神刺来,有意缓和气氛,抬手压压说:“事出有因。”
李超人和他也是多有接触,既遭受过他的打压,也得到过他的帮助,微微一笑道:“恶意二字,有些不妥。”
董浩芸虽然与他相识,但关系很一般,也无大宗业务来往,没有开口。
沈弼望向包船王和李超人,沉吟说道:“我帮助你们得到‘九龙仓’和‘和记黄埔’,那是因为二者的经营每况愈下,和黄和怡和也没有在港城的发展之心,大好的资源闲置不用看着可惜。但你们要是以为我会助伱们收购任何英资企业,那就大错特错了!”
他终究是鹰国人。
还供职于一家英资银行,坊间人们通常将汇丰称之为“
太古与怡和、和记黄埔不同,其始终看好港城的发展,集团的业务重心一直在港城,并且经营良好。于情于理他都没有帮助华资去收购这样一家优质英企的理由。
沈弼的反应其实不出四人的意外,如若不然他们也不会结伴前来。李建昆作为发言代表,也是此次收购的发起人,接过话茬说:
“首先回应沈大班开始的那句话,‘恶意’这说法,实在无从谈起。我们采取的是很正常的商业手段,哪怕是舆论引导,说的也全是事实,没有凭空捏造或抹黑。真要说到恶意,是他们在先。”
李建昆顿了顿,用锐利的眼神望向沈弼,沉声说:
“绑架挟持投资人,用枪逼迫签下交割协议,这够不够恶意?被他们这样玩,资本市场还哪有秩序可言?你认为我难道不能反绑他们的人出口恶气?我做了吗?所以别说我们有恶意,我们已经很遵守秩序了。”
沈弼唇角翕合,无言以对。
这件腌臜事他当然知道,否则仅凭李建昆大肆做空优质英资企业这一点,照面时他就不会有好脸色,正是因为从道德层面上讲,心头的那口气有些站不住脚。
“其次,即使汇丰这1000万股拿不到,我们的计划也不会终止,但汇丰会失去昆兰投资和东方外海的战略合作意向。”
董浩芸和熙一笑:“老夫是带着诚意来的。”
沈弼看看他,表情阴晴不定,东方外海无疑是一个超级大客户,做银行业的没有人愿意错失这样的客户。昆兰投资也不小,旗下有一家上市公司,同时太古银行前不久的交割,支付给了他们几十亿的现金流。
相比起这两方的战略合作意向,太古洋行的那1000万股股份,真的不算什么。
“你们拿不下太古。”沈弼的目光落在李建昆身上,他看出来,包玉钢和李佳成今天只是来撑场子的,董浩芸不明何故似乎以对方马首是瞻。
这年轻还真不是个简单角色。
太古招惹他,不知道现在后悔没有。
“我们已经快拿下了。”
沈弼大吃一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仿佛想通什么恐怖的事,惊愕道:“你们用舆论引发的股价下跌,使市场形成对冲,暗中大肆收购太古的股份?”
太古洋行的股价在一片不利的喧嚣中,还上扬近一倍,假如没有市场的对冲,天知道会暴涨多少倍?
这份手段……沈弼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简直防不胜防,同时将需要支付的代价降至到了最低。
既然决定摊牌,也无需隐瞒什么,李建昆微微颔首。
“你们现在有多少股份?”
“在我们过来之前,无限接近30%。”这正是李建昆要摊牌的主要原因,也容不得他,按照证券规则,暗中吸纳一家公司的股份达到30%,必须要公示。
沈弼:“!!!”
施怀雅家族不过占太古洋行百分之三十几的股份,不到40%。
对方已是铁板钉钉的太古洋行
更要命的是,太古洋行没现金流了,前不久还找到他,从汇丰“借”走十亿港币周转。
然而,沈弼仍不想看到太古易主成为华资的企业。他咬咬牙说:“如果我助力太古呢。”
包玉钢叹息一声后,开口道:“我提前签过协议。”
李佳成接话说:“一样。”
言下之意,包家和李家必须履行协议。不是要和汇丰,要和你沈弼对着干,只是因为提前已入局。
李建昆看向多少有点咬牙切齿之意的沈弼,淡淡说道:“恕我直言,没用。”
沈弼:“……”
多少年没见过有人敢不拿汇丰当回事。
“我们四家筹集的现金超过百亿,另外还与几家银行签署了协议,是的,你不用瞪着我,既然决定动手,我们准备很充足,汇丰仓促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