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成扁担,前后各串上几只行李包,特省事。
冬日清闲,有活也是置办年货,不赶急。大队一如往年被惊动,人流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
李建昆左手一条华子,右手一袋大白兔,一路发过去。
喜气洋洋,热热闹闹,在乡亲们的簇拥中,回到大队后山脚下,自家所在。
院外小坪上,人头扎堆,聚成一片。一年未归,家里乍一看,倒没什么变化,不显山不露水的平房小院,如果硬要说点不同……小人改变还挺大的。
李云梦哧溜从院里奔出。
一双大长腿特好使,三两下到跟前,乌黑的头发已到腰际,编成两根麻辫,垂于胸前,而胸前清晰可见有些隆起。
当年的黄毛丫头,出落得愈发水灵。
一个未解之谜,为啥男的总是越长越黑,女的越长越白?
白得小脸上透着一抹粉嫩。
李云裳扔下行李,拉起妹妹的小手,啧啧打量,她一眼能看出,妹妹已是正儿八经的姑娘了。
李建昆揉揉小妹脑瓜,含笑道:“不错嘛,个头挺能窜。”
这一世“硬件设施”上,小猴子应该将迎来一次升级。毕竟生活水平完全不同,这会刚上初中,个头接近一米六了。
家里四个孩子,唯她个头随李贵飞,上辈子止步于一米六出头。
李云梦有些小嘚瑟道:“我一准比姐长得高!”
那……你没戏。
基因的玩意,不是说大鱼大肉能补回来的。
“昆儿,裳儿!”
门槛处跨过一个身影。
听到这唤声,总忍不住鼻尖发酸。
“妈!”李建昆和李云裳异口同声喊道。
胡玉英跑上跟前,一手搭着一个,双眼泛红。
这世上最纯粹最无私的爱,当属母爱。你即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老母亲永远是最挂怀你,最惟愿你好的人。
四口人凑在一块寒暄,乡亲们乐呵呵看热闹。
这时,屋内又有人走出,但怎么瞅着,怎么有点扭扭捏捏。
李建昆搭眼望去,愣了愣道:“你这是咋了?”
只见李贵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半边腮帮子肿得老高,难怪像个黄姑娘样怕见人。
“嗨,别提啦,狗日的李大壮,不讲道德!”李贵飞一脸晦气道。
围观乡亲们哈哈大笑,贵飞懒汉嘴皮子利索,动手是真不行。
十来岁的毛头小子,随便蹂躏他。
农村吵架拌嘴,有时候气不过动两手,很常见。多半过后又像个没事人样,李建昆见乡亲们笑呵,知道没啥大事,哭笑不得道:“你跟大壮叔动手?”
那不纯纯找虐么?
李大壮李大壮,这名字不白叫。
“什么大壮叔!不准叫他叔!”
哟,气性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