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楼会议室。
如李建昆所料一般,这个姓罗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找过来准没好事。
林敬民冷笑道:“罗副主任给孙光银出头,真是不遗余力呀,沾亲带故的果然不同。”
啪!
罗宝丰猛一拍桌子,呵斥道:“你这是什么混账话!当初这家厂子成立,合同是我主持签的,现在搞出问题,我不应该来看看?啊?”
“哼!”
老林不为所动,满脸鄙夷道:“你俩要说没点见不得人的勾当,鬼都不信。”
“好你个林敬民,诬陷我是吧!”
罗宝丰鼻子差点没气歪,正欲有所动作,对旁边人交代什么,李建昆咳嗽一声,打断他,佯装批评老林几句,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有些事即使用屁股想都知道,但是没有确凿证据在手,还是不要讲出来,以免落人口实。
“罗主任。”
李建昆接过话茬,没带“副”字,不咸不淡道:“你们要是为广交会的事情而来,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罗宝丰见他谈及正事,暂且压住火气,沉声道:“何来白跑一说?你们是怎么混进广交会的,怎么拉来的这么多外商,怎么撬的有资质单位的墙角……”
他顿了顿,手指用力戳着桌面,“这些个情况,今天必须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问题很严重!”
老林又忍不住冒出一句,“这跟你有啥关系?!”
在他看来,无论是广交会,还是他们厂,要管也是工商的事。
“这是我市下面的厂子,你说跟我有什么关系!”罗宝丰怒喝。
李建昆明白老林对孙光银的怨气,而后者之所以如此嚣张,全仗着对面这家伙,所谓恨乌及乌。
但是硬怼,实非良策。
他咬着耳根子,好生劝慰一番,道明厉害关系。老林这才冷眼瞥向对面,保证不再插话。
李建昆看不出喜怒道:“行吧,我一条一条回答你。首先,我们没混进广交会参展。我不知道谁给你们的信儿,但这人估计满脑子大粪。广交会是什么场所?还能混进去参展?这是看不起羊城的管理水平呢,还是看不起咱国家?”
罗宝丰:“……”
这话不能接。
“我们只是在广交会展馆外头,摆了个地摊,吸引到的这些外商。我需要强调一点,摆摊的不止我们一家,这个情况,会场的管理人员百分之百知情,你们可以去核实。他们都没有轰人,没认为我们妨碍什么,你们跑来兴师问罪,未免有些出师无名吧?”
罗宝丰微微蹙眉。
“最后,说我们撬有资质单位的墙角,更是无稽之谈。你们不妨去查查,看今年的春季广交会上,有没有卖刀具的参展商,据我从外商客户那里打听到的情况,一家都没有。”
李建昆稍作停顿道:“既然没有同类型的参展商,压根没形成竞争,谈什么撬?”
“你这是强词夺理!”
罗宝丰抬起右手,食指隔空点两下道:“举个简单例子,有些外商准备的资金有限,想采购你们的刀具,自然没法再采购其他商品。”
李建昆指指厂院门口的方向道:
“你如果要非这么说,好吧,我接受,我只是把这些外商从羊城,带到京城,给咱们区,咱们市,销售出去大量农副产品,创汇不少。所以怎样,你们要谴责我?”
“你……”
罗宝丰一时语塞,战术性咕噜一口茶后,道:“还是强词夺理,两码事不要混为一谈!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们不合规参加广交会的事!你上面说的那些话,全是一面之词,明知道很难考证。你如何证明你说的符实?”
“呵。”
李建昆靠向椅背,似笑非笑打量着他,“你们查都不查,还要我们拿出证据是吧?我请问罗副主任,到底是谁在强词夺理啊?”
这回带了“副”字。
给脸不要,索性收回!
罗宝丰脸色很不好,吼吼道:“有问题的是你们,当然得你们拿出证据,自证清白!”
李建昆复杂难明地轻笑两声后,淡淡道:“我们要是拿不出来呢,罗副主任打算怎么处置?”
“很简单,不守规矩的挂靠企业,理应收回。”
好家伙。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老林差点没跳起来打人,被李建昆一把摁住。
“明白了,与其说是收回龙刀厂,不如说想把我们轰出去,这样一来,一家能做出口的企业,自然不能荒废,肯定要有人接手。”
李建昆笑得有些渗人,“那么谁来接手呢……嗯?罗副主任?”
罗宝丰义正言辞道:“
啧啧,好大的威风。
其实这厮职位并不高,只是生在一个好地方。
事情到这一步,连李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