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天,马氏给三个闺女包括盛宝都包了压岁钱,每人一毛钱。
盛宝将这一毛钱又给了盛满满,说是他这个叔叔给她的压岁钱。至于另两个侄女,他也想给,但实在没那个实力。之前卖鸟蛋的钱马氏给过他,他不是没要嘛,马氏说给他存着,他又说那是家里的钱,不是他一个人的,现在开口要也不是个事儿。
元老太太给三个孙女每人发了一毛钱的压岁钱,这钱是盛朱和马氏给她的孝敬钱,这个钱她本是不想要,可儿子和儿媳坚持,她就收下了,想着以后这钱也是用在家中,她拿着也是一样。
这样盛满满就一共有三毛钱的压岁钱,她新奇地不行,她在现实世界中的压岁钱,都是五位数以上地往她的卡里打,一毛钱的压岁钱,那是少的可怜,却是满满的年代感和仪式感,她很喜欢。
盛开和盛放也很高兴,她们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压岁钱,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再过几年她们就要嫁出去,嫁到别人家哪里还有压岁钱,现在能收到压岁钱自然是高兴得不行。
过年,亲朋好友是附近村庄的,都会走走亲戚。
盛满满一家没有亲戚可走,马氏养父母只她一个养女,她结婚没多久,养父母就身故了,她已经没有娘家。而元老太太这边,老爹娘已经寿终正寝,兄弟姐妹倒是还在,可因为离得远,早就已经断了来往。
初二,除了家里有亲戚来拜年的,其他人家都开始下地干活。
眨眼间就是元宵节,这天盛满满家里要包元宵,年前买的花生还留有一些,碾碎了拌上白糖做馅儿。
盛满满很喜欢包汤圆,将面团小剂子捏成碗口状,放入馅料,再将面团收拢,放在掌心慢慢搓圆,她尤其喜欢搓圆的动作,她可以搓的很圆。
去年村里种的糯米并不多,每家每户只分到很少的一点糯米,这点糯米要将就着用一年,因此马氏没有拿出太多来包汤圆,和出来的面也就能包十六个,家里七口人,也就一个人能分两个,多出的两个,大家默认是盛满满的。
汤圆因为馅儿太少,吃起来只有极淡的一丝甜味,可家里人都吃的很香。
盛满满分到四个,可她不怎么爱吃,吃完两个,就将另外两个汤圆分给元老太太和马氏,把两人感动的不行。
过完年,盛开的心情一天一天焦虑起来。许敬文自从离开高兴村回城之后,到现在连一封信都没有给盛开寄来过。
盛满满跟她说:“大姐,我们去问问高兴村的陈大哥吧,问问成绩下来没有。”
盛开:“陈大哥是?”
陈大哥也是高兴村的知青,他和高兴村的姑娘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去年年底知青们纷纷离开回城,他选择了留下。还有一个陆知青,是带着妻女回了城。
这些事盛满满老早就已经打听到,却没有告诉大姐,是为了有一天大姐不清醒的话用来敲打她的。
姐妹俩以上山挖野菜为由,往高兴村那边去。盛满满为了她姐的名声考虑,到高兴村后,让大姐在山脚下等着,她自己去找陈知青。从陈知青那里得知高考成绩在年前就已经下来,很多人在年前也陆陆续续收到大学通知书,二月底到学校报到。
她问:“你们这些知青中有人考上大学了吗?”
陈知青没有多想,只当是盛满满好奇才问,很乐意告诉她:“我只知道两个,一个是陆知青,一个杜知青,其他人有没有考上我就不知道了。”
谢过陈知青,盛满满回到山脚下,将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跟盛开说了,盛开一脸的难以置信,盛满满没有逼她现在就接受现实,而是给她时间慢慢消化。
日子一天天过去,许敬文别说出现了,信件仍是没有一封,盛开陷入更深的低落情绪当中,但她从来没有在家人面前有过一丝一毫的情绪失控。她从姐妹三人的房间中搬离,独自住一间房间,夜里一个人偷偷的哭。
盛满满知道大姐伤心难过,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她想到大姐面前大骂特骂许敬文,可大姐听到那些骂许敬文的话,应该也不会觉得好受,甚至会更难受,盛满满只能默默关注大姐的情况,以防她想不开什么的。
这天盛开和盛放上山,从山上挖回来一些嫩笋,笋很小,如果再等些时日会长得更大更长,可显然是不能等的,村里人上山见到这样的笋都是会挖的,你不挖别人也会挖,根本等不到笋长大。
盛满满见到竹笋很兴奋,她才知道山上有竹子,兴奋地让二姐上山去折些笋枝回来给她。
这个冬天,盛满满试着种过不少野菜,没一样成功的,这让她意识到金手指是有所限制的,至于是什么样的限制,需要通过多种种植样本来验证。
看到竹笋的那一瞬间,盛满满直觉应该能种活,就像葡萄一样,这是现实世界能够大量种植的作物,而葡萄,她种成功了,那竹子应该也可以。
盛满满还问盛放这个季节山上还有什么山货,盛放就告诉她,山上有野芭蕉,这个时间野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