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盛满满心想,看来这个家从来没有人生过大病,要不然这家早就分了。
中午时分,在田间干工的人都回来了,盛家的人呼啦啦地进了院子。盛朱就在门外劈柴,盛勇进来就没给他好脸色:“老三,你们一家是怎么回事?一个丫头生病,这么多口人跑回家来,地里的活儿不干,是不打算吃饭了是吗?”
正好这时盛放从外头回来,她出去找人了解情况,先是去问了王镰哥,听王镰哥说当时是听见牛力小子高声喊救命他才跑过救人。她就去找牛力,结果牛力不知道野哪去了,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最后守株待兔在牛力家门口,直到几分钟前才等到他回来,才了解到当时的情况。
听见她爷的话,再看看他爷手里牵着的盛国繁,盛放就怒不打一处来:“爷,你知道小妹是怎么掉进河里的吗?是你的好孙子推的,是他推的!”
盛放怒指着盛国繁道。
盛国繁站在他爷身边,一点都不带怕的。他已经跟他爷说过了,是盛满抢他的东西,他跑去追,盛满就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是盛满自作自受,跟他没关系。他爷也说了这事跟他无关,谁都怪不到他头上,他理直着呢。
“老三你看看你教的闺女,都教成什么样儿了,没大没小的,用这种口气和长辈说话!”盛勇不去看盛放,而是继续指责盛朱。
盛朱和马氏对老爷子回来一句关心闺女的话都没有,反而指责起他们一家,这心里就越发的发寒,而后听到二闺女的话,才知道小闺女掉进河里跟盛国繁有关,然而老爷子对犯错的孙子却没有一句批评。
看到盛朱不回话,盛金就轻笑了一声:“三弟这是越来越能耐了啊。”
全家人,除了老太太想要关心却又不得不看老头子的眼色,其他人脸上不只没有关心,且全都是幸灾乐祸看戏的神情,盛朱的心彻底冷到了骨子里。
以前他怎么就没有注意到,他的亲人从来就没有将他当过亲人?
心寒的盛朱脸色冷了下来,本来想好好跟爹说说分家的事,此时这位老实人也有了脾气,也不打算私下说了:“爹,我要分家。”
不是我想分家,而是,我要分家!
盛勇老头子眼睛几乎都竖了起来:“老三,你说什么?我这还没死呢,你就想分家?”
盛朱反问:“不分家,爹会给小满治病钱吗?小满这病我和她娘一定是要给她治的,我们不可能就这么看着她痴痴傻傻一辈子。”
越说盛朱越激动,最后声音都拔高了几度,眼睛也红了。
盛勇眯眼看着自己的三儿子,又抬头看向西屋的方向,这钱他不想掏,但他深知三儿这一家的价值,不说老三和老三媳妇能挣工分,老三的这三个闺女也是个顶个的能干,以后再许了人家,那就是三份彩礼。
他凝眸略想了想,就对一旁的老太太说:“他娘,去屋里看看六丫头是什么情况。”
他想看看这丫头傻的明显不明显,若是傻的不明显,他可以花点钱让老三带镇上去看看,安老三的心,之后以不影响生活为由,劝说老三放弃治疗。若是傻的透透的,老三和老三媳妇这里怕是有了怨气,就算强留在家里,也只怕不再是个听话的,傻透的丫头也会时不常地闹出些事,到时候恐怕会影响到家里小子的亲事。
老太太就“哎”了一声,进了屋,老太太的小儿子盛宝也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还没等老太太走到床边,床上的盛满满就忽然大喊一声,从床上跳下来,跟个猴子似的挠挠头挠挠脖子,嗖地一下往外跑,嘴里还嘿嘿嘻嘻的笑,把老太太给吓一跳,惊叫出声:“哎呀!”
盛满满也不想啊,可她为了分这个家,也只能自毁形象装疯卖傻啦,她怕自己装的不像,干脆模仿起了六小龄童的孙悟空,带着点痴傻的那种。
就这么从屋里跑了出来,把院子里的一伙人都给看傻了。
“小满啊,小满!”马氏哭着追上猴子模样直往外跑的盛满满,盛朱通红着眼睛也跑了过去,先马氏一步拉住嘿嘿嘻嘻的闺女,盛满满跑不掉只能一边原地仰面转圈一边嘿嘿哈哈闺女。
一家人抱着疯疯傻傻的盛满满哭做一团,盛家大房二房就跟看戏似的,脸上表情各异,最后在盛勇的一声“都该干嘛干嘛去”,都散了。
“疯”了大概五分钟,盛满满就眼睛一闭,“晕死”过去。她实在是累了,也是怕自己的便宜家人伤心过度。自己闹这么一会儿,盛老头子那边应该比他们这一家更着急分家了吧。
自己这么一晕,马氏更是一阵哭天抢地地喊,盛朱又去请来了赤脚高医生。
高医生又是那句:“身体无碍。”
至于脑子,节哀。
一家人放下心,却还是忍不住抹眼泪,通常这个时候,老太太会过来让马氏去厨房做饭,但今天,谁也没有来喊他们一家。
等盛满满再次醒来,盛朱和马氏就准备去正屋再提分家的事,那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