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头部袭来,盛满满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完全失去了直觉。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再次回拢,双眼还没睁开,盛满满就第一时间去摸自己的头。然而什么伤口也没有,好像那倏然袭来的剧痛是她的错觉。
心中狐疑的同时,她慢慢睁开眼睛,视线还未完全清晰,双手就被一双满是茧子的有力大手攥住,一道喜极而泣的妇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小满你醒了!小满你终于醒了!”
随着视线渐渐清晰,盛满满一脸惊恐地从床上坐起,看向床边坐着的脸色粗糙暗沉、穿着朴素的妇人:“你、你是谁啊?!”
还没等她察觉到自己声音的怪异,门口就传来一道大呼小叫的童声:“爷,臭满傻了,臭满傻了!她连她娘都不认识了!”
而床边的妇人则抹起了眼泪:“小满啊,我是娘啊,我是娘啊!”
从门外蹬蹬蹬跑进来一个穿着补丁摞补丁衣裳中年男人及两个女孩,齐齐地跑到床边来。
中年男人满眼通红:“小满啊,你终于醒啦,我是爹啊,还认识爹不?”
盛满满没有任何反应,依旧一脸惊恐,床边的两个女孩见着哭着一道出声:“我是大姐/二姐,小满,我是大姐/二姐啊。”
感情真挚,不似作假。
盛满满都傻了,一开始她以为自己是被人贩子拐卖到深山里,后来她怀疑把她买来的妇人和男人是不是想孩子想疯了,把她当成他们自己的孩子了,而现在,看到这两姐妹也好像认识她似的,她彻底凌乱了。
什么情况?再怎么疯魔,也不可能一家子人都疯魔了吧?
看看,门外又来了一个。一个老妪从门外走了进来,走到床边,低声问:“老三媳妇,小满这孩子真认不出人了?”
跟进来的十五岁左右的少年作出总结:“估计摔坏了脑袋。”
老太太看了眼盛满满的脑袋:“可脑袋上也没伤啊。”
门口又传来先前那个大呼小叫的男童声,幸灾乐祸的:“脑袋进水了呗!”
自称是盛满满二姐的女孩脸色顿时一变,一扭身直奔门口,朝男孩身上直挥拳头:“盛国繁,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把小满推进河里,都是你害的!”
盛国繁“哇”的一下哭出声来,哭的同时也对盛满满的二姐拳打脚踢:“赔钱货,你居然敢打我,居然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你这个赔钱货!”
院子东厢房那边,一声妇人的尖骂由远而近:“盛放,你反了天了,居然敢打国繁!打坏了你们一家人都赔不起!”
那妇人奔至门口,抬起大掌就要往盛满满二姐盛放身上招呼。
盛满满大姐在看到二姐拳头往盛国繁身上招呼的时候就跑了出去,妇人的大掌就要往二姐身上招呼,大姐忙把二姐抱住,就只见那大掌啪啪啪重重落在大姐身上,清晰可闻。
前后脚的功夫,一个男人冲了过来,那铁砂掌眼见着也要往盛放头上招呼,大姐又要去挡,被她爹冲过来挡下了。
男人怒目而视:“三弟,你别拦着,你要是不会教丫头,我帮你教!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一个丫头居然敢打他,反了天了!”
盛朱听着这话,原本微红的眼睛更红了:“二哥,我一个闺女已经傻了,你还想再打傻一个吗?”
盛朱的二哥盛银怔住,高举的拳头缓缓放下,他对老三的闺女傻不傻的并不在意,但也怕和老三之间起冲突,老三那一把子力气,真要打起来,他也讨不着好。
“那就这么算了?就这么算了?”盛银的婆娘周氏不甘心地叫嚷,巴掌还在往两姐妹身上招呼,小个子的盛国繁也上前帮忙,一下下去掐盛放。
盛放不能朝周氏还手,因为她是长辈,要是打了长辈,就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他们一家的问题了,一顿罚是少不了的。
但她还想再给盛国繁两下子,可手脚刚要动作,就被大姐死死摁住,大姐无声的哭,小声在她耳边说:“为了让小满能吃点好的,小放你忍忍、忍忍。”
盛放不甘不愿地收了力气,眼泪也不住地往下流,因为被掐的疼,也因为心里疼。
她不明白,为什么丫头就一定要让着小子?为什么明明都是儿子,她爹只是因为生不出儿子就被各种不待见?这是什么道理,是谁规定的,男娃就比女娃金贵?!
“住手!”一道苍老的男声不紧不慢地响起,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差不多得了,把人打坏了,工分谁去挣?”
门口吵吵嚷嚷,坐在床上的盛满满脑袋都要炸了,以至于被妇人紧紧抱住,也没想起来要挣脱。
被一声声叫“小满”,她还什么都想不起来,等到听见“盛国繁”、“盛放”这两个名字,宕机的大脑瞬间和记忆接轨,她的脑袋立刻就炸了,满脑袋的“我的天呐!”
这、这、这……这不是她以前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出现的人名吗?!
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