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上霜睡了好长时间,梦里都是一些形形色色的人和物,一会儿梦见小时候住的房子,阿爹在火炉子边扎着竹篓子,阿娘在一旁给她做新衣裳。过了一会儿又梦见自己带着小月在桥下避雨,河水涨起来淹没到她的脖子,叶上霜奋力地将叶上霜举过自己的头顶。在叶上霜感觉快要被淹死之际,画面一转她又来到了那个布满死物的竹林,叶上霜拼命往前跑却被突然窜出来的死物扑倒在地,她还没能爬起来就闻到脸旁传来的腐尸味,脖子上传来的剧痛让叶上霜差点窒息。一眨眼叶上霜又身穿大红嫁衣坐在喜床上,屋内红烛摇曳,屋外雷声阵阵,雨声呜咽,她隔着红色的盖头看到楼溪云从暗处缓缓走来,他身着喜服却又满脸泪水。叶上霜赶紧站起来向楼溪云走过去,在手碰到楼溪云时他倒在叶上霜的怀里,脖子上一道狰狞的口子,和阿爹阿娘的死状一般,满身鲜血。“啊啊啊啊啊!”绝望的哭喊卡在她的喉咙中。“霜儿姐姐,霜儿姐姐!”一个清脆的声音将叶上霜从噩梦中唤醒,叶上霜睁开眼,只见阿依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阿依端来一碗苦药,“霜儿姐姐做噩梦了?”,阿依将柔软温暖的手附上叶上霜的额头,“退烧了就好,霜儿姐姐把这碗药喝了吧”,阿依转身将屋内的蜡烛点亮,屋子里面一下就亮开了,温暖的烛光如薄纱般铺满整个屋内。叶上霜一口气将药吞下,苦的皱了皱眉。“师傅呢?”,“爹爹在药房,我现在就去请爹爹来”,阿依点完最后一根蜡烛便离开了,叶上霜独坐在屋内,听着外面雨声淅沥。
只一会儿,外面传来脚步声。玉柏然收伞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霜儿,身体感觉如何?”,半月不见,玉柏然仿佛比之前老了好几岁,也比以前消瘦了许多。叶上霜起身给玉柏然行礼,“霜儿好多了,多谢师傅挂念”。玉柏然仙然飘飘坐在茶桌上,叶上霜坐在一旁,阿依上前给玉柏然和叶上霜倒了一杯热水,也顺势坐在一旁。“霜儿,我有些事要问你”,玉柏然目光炯炯地看向叶上霜。“师傅请说!霜儿知无不言”。“你为何要来这里?我不是吩咐过让你在皇宫帮衬着你大师兄吗?”。叶上霜一脸疑惑,“我收到师傅您写的信,信上写着让我来七约村帮师傅您查疫源”,玉柏然听完此话,突然看向阿依,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我并未写过此信,我来到这里的时候,村里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妖物,我一心去救治这里的村民,根本来不及写信”,听到师傅提到妖物,叶上霜忙说“师傅说的是那些死物?”。玉柏然不置可否,阿依开口说道“我也是因为收到爹爹的信才来的七约村,我来的时候村里村外全都是那些尸妖,多亏了一个男人救了我”。玉柏然补充说,“我也未给阿依写过信!”。
叶上霜惊然,有人在模仿师傅的笔记将她和阿依骗来七约村!为何?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收到的信在哪儿,我看看?”玉柏然问她,叶上霜忽然想起,那封信在马车上!“那封信我丢了”,叶上霜有些歉疚。“我的那封放在临安行了”阿依在一旁插了一嘴。玉柏然想了想,“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进来的?封村之后周围都是尸妖,活人根本进不来”。叶上霜不得不回忆一遍那段恐怖的经历。玉柏然听完,让叶上霜听一听阿依的进村经历。阿依睁大眼睛,像是在回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语气中都是颤抖的情绪。“我收到爹爹的信后立刻就收拾准备前往这里,出发的时候应该是午时一刻,按照七约村到临安行的行程,约摸着戌时便能进村”。阿依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出发的时候雨还不大,等快要靠近七约村的时候,雨突然就变大了。马车在进入竹林之前,那匹马死活不走,我没有办法,天已经黑了,我只好提灯打算步行穿过竹林进村,刚进竹林就遇到了一个尸妖,把我给吓到胆都破了,我提着灯拼命往前跑,后面有好多的动静,我也不敢回头看”。阿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等我出了竹林,没忍住往后看了一眼,我看到有一个穿着蓑衣的男人,拿着这么长的大刀将追上来的尸妖一一击退”。阿依拿手比划了一下刀的长度。“再后来我就问村民找到了爹爹”。
玉柏然捋了捋他花白长长的胡子,“霜儿你也听到了,你们俩的经历都很相似,都是在竹林内遇到了尸妖,都是被一个穿蓑衣的男人所救”。叶上霜摇摇头,“不是的,我在竹林外就遇到了一个尸妖”,“是的是的,为师忽略了,按理来说,有他们在,尸妖根本出不了竹林,否则此时早就传出去了,圣上早就该派军队过来救我们出村”。“他们是谁?”,叶上霜有些疑惑。“你且听听我的遭遇”,玉柏然给自己续了一杯热水,娓娓道来。
玉柏然刚进村时,村里人特别防备,将玉柏然的马车围得紧紧实实。带头的人凶巴巴让玉柏然下车,他们要搜车。最后村里有一个人认出来玉柏然是当代医圣,一村人齐刷刷跪在地上求玉柏然救命。玉柏然将村里高处的一间药堂作为落脚点,然后让村长说明前因后果。按照村长的说法和其他村民陆陆续续地补充。才知道眼下局面是如何形成的。一开始,村里有人在雨夜发现田地井边以及屋边出现了红色的瑞香。日落而生,日出而死,有的人胆大,采摘了一朵。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