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接来到了广府外,霍去病的马车已等候多时。
霍去病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多年未见,连三脚猫功夫都忘了?还是说本侯爷来的不是时候?”
卿英瞪霍去病一眼,还是很有礼貌道:“多谢侯爷及时赶到。”
霍去病不喜她总是这样端着,总想着激她露出原本面目,“英姑娘怎会在广家?莫不是恨嫁得很也来沾沾喜气?想想也是,女子十四五选夫,你都十七岁了,早就过了适嫁年龄,如今不好找夫婿了吧?”
霍去病认真得看着卿英,她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面赛芙蓉,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能谱写一切。如此天生丽质可称得上倾国倾城之人,但他依旧选择睁着眼说瞎话。
卿英皮笑肉不笑看着霍去病道:“侯爷到底想表达什么?”
“无事,就是有感而发。听说你如今借住在王府?父亲罪死母亲自杀,的确是孤苦伶仃,来长安为何不来寻我?姻缘不在,好歹也是旧相识。”
“我与侯爷有云泥之别,如今侯爷身后有卫家这颗参天大树,权势滔天。我只是被折断翅膀的云雀,岂敢打扰侯爷。”
半年前来到长安城时,她何曾没有想过找霍去病帮助,可那时的他已出征,偌大的长安城却亦无所依。
“说话倒是学会了拐弯抹角。”,霍去病嘴角轻轻一扯,少年郎的心情还不算太差。
“如何结识了广家那风流子?”,霍去病问。
“侯爷就像在审犯人。”
“审犯人是刑部的事,本侯爷从不捷越。不像有的人,参加婚礼参加到别人婚房去了。”
卿英说不过他,也不打算争论了,“侯爷怎会有空来广府?”
他与广辰灏应该并不相识,我回长安的这小半年里,一次也没见过他,广辰灏也是差不多时间来长安的。
那他是…故意来寻我的…
“怎么?打搅你们好事了?”,从霍去病的话里听不出情绪,但是他心里却各种不是滋味。他今日来抓霍光,却听霍光说看见英姐姐了,一打听见卿英迟迟未归,放心不下前来寻。
“侯爷说话为何这样咄咄逼人?”
“咳~那个,我的意思是他不是个好人,你离他远点。”
“他是不是好人我心中自有论断,侯爷不必多言。”
“从前你就眼瞎识人不清,看来丝毫没有长进。”
“是啊,所以我最后悔的是遇见了你。”
霍去病咬了咬后槽牙,好一会儿才道:“天黑了,我送你回家。”
卿英不想与霍去病同乘马车,因为在封闭的空间里连呼吸和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此时天已黑尽,广府应接不暇,而自己如今上哪去找马车。
所幸霍去病一上马车就闭眼小寐起来,让卿英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仔细看着霍去病,他比两年前又长高了许多,眉眼更加明朗起来。曾经弱小的平阳候府下人,摇身一变成了这汉帝国尊贵的侯爷,可真是风水轮流转。
两个人心里有千言万语,可谁也不再开口多言,因为很多话只能止于心口。
甘心或者不甘心的,都只能顺着命运的轨迹走下去。在心里将真正的自己杀死,心就不会痛了。
广府内,广辰灏独自喝酒解闷。一暗卫悄无声息进入房内,“少主,对方已将河西的港口给我们了,这是地契。”
暗卫将地契交到了广辰灏手中,广辰灏打开随便一看,便扔在了桌上。
“得此港口,便掌握了河西的经济命脉,少主不高兴吗?”
广辰灏慵懒得半支撑半躺在榻上,他将卿英送的小白瓷瓶装着酒,用作酒器也很好用。
“好什么好啊。本来是一石二鸟的计划,生米煮成熟饭,小英子不嫁给我也得嫁。她心软,知晓我大受打击的情况下做傻事,最后也会原谅我的。最后,我只会变成美人在怀,手握金山银山的快乐人。”
“少主,美人虽丢了,但是港口拿到了。计划也不算失败,只是可惜了那姑娘,命不好。”
广辰灏眼若桃花,他笑起来眼睛像月牙,“早死晚死都得死,我只不过将她的药替换成寻常补药,就这一次没及时吃药,就死了。”
“少主真是高明。让她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死去,更何况是在婚礼上,更加无人怀疑少主你了。”
“就算我不害她,她家里也有人想害她。死在我手里,替我换来了港口还有孙家的愧疚,以后就好办事多了。她也是死得其所。”
广辰灏又喝了一口酒,想起了卿英在他唇边细腻的皮肤,他吩咐道:“我这些年走南闯北,也才来长安不久,你去查查霍侯爷与小英子是什么关系?”
“少主,就算他们有什么关系,你敢和侯爷争么?”
“嘶~无风。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派去扫地!侯爷又怎么了!虽然在这汉帝国里,穷不如富,富不如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