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守在商宫外不肯离去,商宫的绿玉侍也不肯放他进来,宫尚角说会跟宫姝离好好聊聊,看宫姝离到底怎么了,所以他不敢离开,怕宫姝离找他时,他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宫子羽睡醒后得知宫远徵被宫姝离拒之门外,第一时间便赶来看好戏来了,面对宫子羽的冷嘲热讽,往日的宫远徵总能将宫子羽怼的说不出话来,但今日他却没有心思搭理宫子羽。
宫子羽见宫远徵不理自己,自讨没趣也不再理他,而是大摇大摆的进了商宫要去找妹妹,刚到屋外便被宫紫商拦住了,说宫尚角有话想要单独和宫姝离聊聊,谁也不让进,宫子羽便也在屋外等着。
屋中……
宫尚角望着低头不语的宫姝离,抬手揉了揉她的头,“离儿,我早说过,当年之事与你无关,你又何必总是因为愧疚而不敢面对我呢?”
“尚角哥哥,对不起。”
“你看,又来了,离儿,这几日你到底怎么了?为何面对每个人都总是将对不起挂在嘴边?离儿,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又何必将对不起变成你的口头禅呢?”
宫姝离红了眼眶,她知道宫尚角是不会明白的,谁都不会明白的,而她,不能也不敢解释。
“罢了,我今日找你也不是说这个的,离儿,你老实告诉哥哥,你到底怎么了?还是说,远徵弟弟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你告诉哥哥,哥哥替你出气,但你不要把他拒之门外可好?”
“尚角哥哥,远徵哥哥很好,他也从未做过让我不高兴之事,只是……对不起,尚角哥哥替我跟远徵哥哥说句对不起吧。”
“为何对不起?离儿明明那般喜欢远徵弟弟,为何突然要远离他?离儿明明那般爱笑,为何自生辰那日开始便从未笑过?离儿明明那般爱吃糖果,可如今我命人送来的糖果却还都原封不动的摆在桌上,离儿,你到底怎么了?”
宫尚角的声声质问让宫姝离忍不住落泪,这一声声的质问没有任何怪罪之意,有的只是一位兄长对妹妹的关心与担忧。
“离儿,远徵弟弟很在乎你,哥哥也很在乎你,我……罢了,你如今不懂,哥哥也不逼你。”
宫姝离如何能不懂呢?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她知道他们的情,可她更知道,正是因为这份情才会害他们丢了命,所以她只能将所有感情全部深埋心底,张了张嘴,却只吐出一句话:“哥哥可知,有的人,自出生开始便注定是个灾星,苦果难咽,却又不得不咽,哥哥便不要再问了可好?”
“离儿,我是你哥哥,我们是家人,你觉得有什么是哥哥不能替你解决的?”
“哥哥能替离儿解决一切,却也不能解决一切,哥哥,离儿从未求过哥哥什么,如今,离儿求哥哥不要再问了,也求哥哥带远徵哥哥回徵宫让他不要再来找离儿了,哥哥也不要再来了可好?”
“离儿……”
宫尚角还想继续说什么,可看着宫姝离眼中噙满泪水却又不让泪水落下的坚强模样,满是心疼,到嘴边的话便怎么也问不出来了。
“好,哥哥不问了,但哥哥希望离儿记住,离儿永远不是孤身一人,整个宫门都在离儿身后,都是离儿永远的依靠,不管发生什么,哥哥也会永远站在离儿这边。”
等宫尚角出去后,宫子羽刚要进来便听到了宫姝离的声音传出来。
“望尘,我累了,你告诉姐姐,我想休息了,也把我的话告诉他们吧。”
“是。”望尘看向宫子羽,“从今以后,徵公子,角公子,羽公子都不要再来找小姐了,小姐她……不想再看到你们了。”
宫子羽瞳孔一缩,“不想看到我们是什么意思?望尘,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离儿不想再看到我们了?”
“是啊,望尘,你把话说清楚,离儿怎么就不愿意再看到宫子羽他们了?”
“我话已至此,羽公子若不想小姐更痛苦便不要再来了。”
而宫姝离说着要休息,却也没有休息,“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元神出体,天地共护,去!”
宫姝离看着床上的肉身,如今她修为所剩无几,元神只能离体半个时辰,若超过半个时辰,便会身死魂消,所以她必须速去速回,在肉身周围设下结界确保有人靠近便能立刻察觉之后,宫姝离转身消失在原地。
往日安宁的孤山派此刻刀光剑影,到处都是一副杀戮之色,满山血色,让刚出现在这里的宫姝离仿佛看到了宫门的惨状。
来不及伤感,宫姝离飞身上山,因她有隐身咒在身,故此厮杀的众人倒未曾察觉她的出现。
在外面到处厮杀不止时,孤山派掌门抱着幼女往密道方向跑去,可转眼几个无峰刺客便追了上来,眼看刺客的刀已经砍了过来,孤山派掌门只得调转方向将女儿护在后面等待死亡,然却没有感觉到痛苦。
那小姑娘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蓝衣女子挡在她和父亲身前,右手一挥,白光闪过,几个刺客已然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