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一共七口人,各自有各自的遗憾和忧愁,这个年虽然勉强算是团圆了,但依旧过得不热闹。
其实不止林家,今年因为跟灯塔国的矛盾,全国人民好像都没有什么过年的心思。
尤其是林爷爷结束了手工合作社和士多店,过来拜年的人都变少了。
也是,林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亲近的亲戚了,最多就是跟附近的邻居走动一下。
就连林爷爷那个帮忙给罗凯铭和林雪纯做手推车的木匠朋友,也在初五那天来跟林爷爷告别了。
他的儿子被分配工作到了闽省,以后都要在那里安家落户了。他和老伴儿就把沪市所有的资产都处理掉,要跟着一起去闽省养老了。
初五过来林家,除了拜年,最主要的就是告别。老哥俩有四五十年的情谊了。这次分别后,一辈子也难相见了。
所以到了启程的这一天,林爷爷特意带着罗凯铭和林雪纯去火车站给他们一家人送行。
林爷爷准备了好多吃的、用的、还有两块上好的布料要送给老友。
老友推辞拒绝,说:“吃的用的,我就拿上了。这布料就算了。你也知道,我干的什么活,穿不了这么好的料子。”
林爷爷说:“吃的用的你可以不拿,这两块料子一定得拿。
这是我给你们两口子最后预备的,以前想着还有时间,可以慢慢做。没想到眼神儿不行了。别说你们两口子的做不了,我跟淑华的也做不了了。
衣服做不了,料子你就收着,到了闽省找其他人给做了吧。
咱俩认识的时候也就跟雪儿差不多大吧,这一晃半辈子过去了,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万一再过个二三十年,你老得不成样子了才过去,你说我在那边还怎么分辨哪个是你呀?最后穿上这料子,我好认你。
我和淑华的也一样,万一要是我们也不一样了,你们也好找。”
林爷爷这一番话,把大家的眼泪都说下来了。
老友没再拒绝,紧紧的握着林爷爷的手没有松开,直到火车站传来检票的声音,老友的儿子才过来分开俩人。
目送老友一家人离开后,林爷爷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伤感了好久。
林雪纯和罗凯铭也站在林爷爷身边陪着他,林雪纯说:“阿爷,你别伤心。等我跟哥哥再多赚些钱,我们就带你去闽省去探望……”
林爷爷说:“不用了,闽省,我是不去了。要是有钱呀,还是先给你小叔治病吧。也不用你们的钱,你们的钱攒起来自己用就行。我和你阿奶有钱。”
这是林爷爷第一次对他们说,想要给林小叔治病。之前每次林爸爸提起要联系一下灯塔国的朋友,林爷爷都是拒绝的。
林爷爷继续说:“你们别跟你爸说,他已经被你小叔害的妻离子散了。不能再让他为了你小叔倾家荡产了。
你小叔是我和你阿奶的责任,要是他的病实在治不好……”
“铭子!你小子怎么知道我要来沪市的,还特意来火车站迎接我?”一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扑到了罗凯铭的身上,把他给扑了一个踉跄。
“小礼子?你怎么会来沪市?”罗凯铭看着突然扑到自己身上的魏崇礼,虽然面带诧异,却也满含惊喜。
因为魏崇礼的突然出现,也打破了原本火车站送别的伤感氛围。
林爷爷笑着问:“凯铭,这位是?”
罗凯铭费劲的魏崇礼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让他站好,然后给林爷爷介绍,说:“阿爷,这是我的发小,叫魏崇礼。在儿童院就认识的,后来在京市的时候也住一个家属区。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过来了,魏崇礼你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罗凯铭知道魏爸爸管束严格,应该不会允许他自己出远门,但刚才给林爷爷介绍他的时候,自己左右张望过,没有看到有大人跟着。
考虑到魏崇礼的调皮,他严重怀疑魏崇礼是离家出走了。
魏崇礼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就不能盼小爷有点儿好呀?什么离家出走,小爷我这是来光宗耀祖的。”
罗凯铭拍开魏崇礼的手,问:“那你就说说,你是有什么光宗耀祖的事儿呀?”
魏崇礼说:“沪市要组建足球训练队,小爷我被选上了,过来参加训练。要是半年后我训练通过的话,就直接进入沪市青少年足球队了。这还不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呀。”
林雪纯看着这个皮肤黝黑的少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再想到后来华夏足球队的成绩,也不知道该为他愁,还是为他忧。
魏崇礼再一次把罗凯铭给环抱住了,林雪纯在罗凯铭身边实在站不下去了,就去了林爷爷身边。
林爷爷说:“来参加训练是好事情,代表这小伙子体力好,身体健康。怎么就你自己来的,没见家里大人陪着呢?”
魏崇礼说:“我爸去前线了,我妈工作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