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伴们期待的眼神中,唐安儿继续分享着她的想法:“刚刚叔叔阿姨们说了,这里曾经都不是农田,而是江河的河床。在八十年代大坝建造之后,江河才变窄了。”她指着眼前的旧堤坝说:“而这个旧堤坝算是一个佐证。看这个堤坝的样子,它更像是跨在河流上的堤坝的坝身,而不是堤坝的河岸交接处。”
赵乐双立马接着唐安儿的话说:“这说明了,在八十年代之前,这里并不是河岸,而是河床。旧时的河岸,还要更靠内陆一些!”
唐安儿眼神闪烁地点着头说:“对!魏文杰提供的地图描述的是六十年代的地貌地形,那时候的河边,应该更内陆一些。”说着,她指着河堤路不靠河的一侧说:“我们往丛林里走,可能会找到时间更早的线索。”
同伴们因为这新的可能性的出现,也振作了起来。于是大家心怀着共同的目标,开始踏入了这片树林。
丛林内部弥漫着茂密的树木,树干挺拔而高大,叶子茂盛,密集的枝叶遮挡了阳光,让这片土地显得幽暗而神秘。树木之间的通道狭窄而曲折,四人必须小心翼翼地穿越,以避免被突出的树枝和藤蔓绊倒。藤蔓如绿色的蛇一样缠绕在树干上,形成了一张绿色的网,不时还有鸟儿或昆虫突然飞越,增添了一份诡秘的色彩。
四人在丛林中艰难地前行。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晏泳合突然发现了一些用石头堆砌而成的横栏,形状呈现出下粗上细的梯子型截面,这一景象立刻让他联想到河堤的可能性。
他的发现引起了伙伴们的兴趣,他们快速走到晏泳合身边,围着这堆石头仔细观察,从距离和形状上看,确实像是旧时河堤的遗迹。
这些石头堆呈现出一种凄美而残缺的姿态,在密林中蜿蜒前行。石头们常年风吹雨打,河水冲刷,然而它们坚强地存在着,为历史的回忆保留了一段段珍贵的记忆。
晏泳合抚摸着这些石头,笃定地说:“这应该是刚才那座防洪坝建造之前的河堤。”
赵乐双兴奋地说:“可以啊,晏泳合,你这找到的是重大发现啊!”
这犹如黑暗中投下的一点曙光。四人兴奋异常,他们迅速跟随着石头堆延伸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很快,唐安儿就在附近的一处位置发现了一两块零散的墓碑,有些是石头制成的,有些则是木头雕刻而成,它们的造型都非常简陋,上面的字迹也都已经模糊不清。
唐安儿轻轻地蹲下,用手抹去石碑上的泥巴,仔细辨认着覆盖在后面的碑文。她的眼睛停留在一块石碑上,上面写着:“某某某之墓,民国十二年”。
在这片阴森幽暗的丛林中,他们居然发现了民国时期的记录,这一发现引起了他们的兴趣和好奇。
晏泳合算了一下,民国十二年换算成现代的时间应该是1923年。尽管根据时间线的推断,这已经是曲心惨遭火刑几年后的事了,但这个发现离他们寻找的线索又近了一步。
随着他们深入丛林,墓碑越来越多。在这片被荒废了许久的土地上,身边立着如此之多的墓碑,使得氛围变得越发诡异。赵乐双蹲下来,仔细地辨认着碑上刻画的文字。显然,这些墓碑是为了纪念在这附近去世的亡魂而立的。他们曾经都是普通人,根据一些碑上的年份来看,有些人甚至在壮年时就不幸葬身在久远的灾难中。
赵乐双沉重地说:“在曾经的江边留下这种带有纪念形式的东西,估计跟在这里发生过的事情有关吧。”
唐安儿点了点头,说:“是的。村民说这里曾经发生过洪水泛滥,然后这些碑就这么立在这里,真容易产生不好的联想。”
晏泳合回想起曾经在书籍中读到的内容,他记得旧时的青岚市有一个古老的习俗,那就是在人死的地方立坟墓。根据墓碑上的时间来看,这些墓碑应该都是在洪水频发的年代建立的。不过现在这种在江边立墓的习俗已经不再流行。一方面,洪水的威胁减小了,人们的生命得到了更好的保障,另一方面,现代社会通常采用火葬,然后将骨灰葬在正式的墓园或墓地,这个古老的习惯逐渐消失了。
他们继续前行,牛明鸣挤过前面茂密的丛林藤蔓,费力地为大家开路。突然,一座破旧的古庙出现在他们眼前,让他们感到十分意外。
这座庙宇周围,排列着密密麻麻的墓碑,仿佛是依附在古庙周围,形成了一个简陋的墓园。这个景象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牛明鸣看着眼前这个令人胆寒的场景,不禁发出感慨:“在现代社会,怎么可能还存在这样的地方呢?”
这座庙宇看起来已经年久失修,完全破旧不堪。屋顶上覆盖着厚厚的尘土,部分屋顶上的木梁和瓦片已经塌下,露出了内部的破败景象。墙壁上的涂料早已剥落,裸露出墙体的裂缝和斑驳的痕迹,庙宇的外墙也充斥着褪色的色彩。
庙的周围杂草丛生,看得出来已经多年没有人前来打理。一些墓碑被杂草包围,仿佛被遗忘在世间的角落里。这片庙宇和墓园,沉寂而荒凉,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