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你借是不借?”
魏峥语气冷凝,毫无回旋余地不说,还一把弓箭直逼面门,关武当场就有点下不来台。
眼见气氛剑拔弩张起来,一旁的郡守手下长使梁冲,附耳过来。
“此人性情乖张,行事无状,大人犯不着跟他争一时之气,日后到皇上跟前参他就是。”
那关武本就被冷箭震慑到,观魏峥杀气腾腾,也不免战栗。
此刻听梁冲相劝,顺势下坡,挥了挥手,让手下打开城门。
哪知,那魏峥连样子也不做,扔下流民就走。
把关武气的直呕血。
他倒是想关城门,奈何百姓已经一拥而入,生怕淮阳不要,这徐州在不要他们,哪还有活路。
梁冲看着行事如此猖狂无忌的魏峥,脑中闪现那张娇媚玉容,目中掠过一丝希望。
另一边,魏峥带走了大半流民,甄婉她们压力顿时减轻,只是这粥,反而要剩下了。
正吐槽魏峥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人撵走的甄婉,就听隆隆之声传来,正是魏峥去而复返。
两城相隔不过两里,魏峥叫开城门就走,是以很快折返。
只这一次,没往这边看过来,跟候在一边许久的郡守说了几句话,连马都没下,就匆匆离开了。
甄婉看他衣甲染血,头发凌乱不堪,应是一路未做修整,现下大约是回府看老夫人去了。
又过了一会,才都结束,甄婉帮着一起把剩粥抬上车。
现在是冬日,放一晚,倒也坏不了。
……
侯府
魏峥仔细查看母亲的腿后,问没复发,才面色平静下来。
“母亲好心,怜悯百姓,想要布粥。只是若朝廷不下令开仓赈济,只咱们府上一家之力,哪里能接济这么多流民。
关武、许达紧闭城门,流民无处可去,便全涌来淮阳。
后面粮衣不继,若发生流民暴乱,而徐州、化州却无此事,皇上必定疑是我豊州处事不力。”
魏老夫人正靠在榻上,看着突然回来的魏峥,心有惭愧,“是母亲没虑到,险些好心办了坏事,我儿放心,母亲省的了。”
如今皇帝老迈,整日修仙问道求长生,想要永居高位。
眼里心里,都是权位,哪里还顾得着百姓死活。
三年前因宠妃一句话,就点燃烽火,试探各地藩王诸侯忠心。
如今竟派宦官监军,弄得一军上下,乌烟瘴气。
若非后面来的十万大军人心不齐,小小一个雍郡王,哪里会撑这么久。
魏峥眼中闪过冷厉,转眼对上魏老夫人关心的眼神,又换做平常。
“母亲这既安,儿子就先回军中了。”
原本这魏峥是去查郭家军防线缺口的,毕竟这牵一发而动全身,若后方空悬,无异于将全军的命放在悬崖绝壁上。
他带兵探查时,突闻有匪盗劫走了他特命提早运送的粮草。
十几万将士的军粮,竟被后方匪盗成功劫走,简直匪夷所思。
魏峥一怒之下,亲自带兵追查,顺便清理兵线,除掉那些南诏渗入此地的散兵。
这一路上,片刻未停歇,大军终于追回军粮,全歼匪盗。
前方与南诏战事还未停,魏峥本应立即返回的,可不巧的是,遇上大雪封山,粮草一时滞留。
在等通路这会,魏峥心中记挂魏老夫人,好些日子书信不通,怕她会有反复,所以带了一队骑兵,星夜赶路回来。
这一靠近淮阳,就看到沿路都是流民,进城听说,母亲一直在施粥,赶往一看,乱的一塌糊涂。
一问之下,就知是许达、关武搞鬼。
如今朝廷政令不通,开仓赈济的事,迟迟不下发,战事又频繁,城中的粮食贵如油,哪里会舍得给流民。
魏老夫人一看他眼中血丝红透,便知他定是几日都在行军,又心疼,又自责帮不上他,只殷殷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
甄婉一行人赶回时,在府门外,正遇见魏峥带兵出府来。
立在人前头的甄婉,避无可避,随着众人跟他见礼。
因为她是刚下马车,为不挡他路,就在府门一侧没动。
见魏峥行色匆匆,眼也顾不上看他们这边,甄婉还悄悄松了一口气。
谁知他上马时,忽然转过头来,后在人群中一扫,目光就对上了她。
甄婉心中不期然一紧,就见魏峥打马过来,薄唇紧珉透着一丝冷意。
半晌才道:“以后你只管照顾好老夫人,也不用再去布粥了。”
甄婉起先见他不说话,只冷盯了自己几眼,心下不由瘆得慌。
这会听魏峥竟亲自开口,让她照顾老夫人,就赶忙应下。
生怕慢几秒,就会被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