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絮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许愿接了电话就离开了。
只有南霄云还在走廊的长廊上坐着,面色惨白的像一张白纸,眼睛呆滞无神,捂着脸颊的手指肉眼可见的颤抖止不住。
医生的那句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像警钟一样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散。
南絮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脑袋包着纱布,身上插了很多管子,脸上没有血色。
车祸来得突然,也许她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人就晕死过去了。
林永和赶来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的刺耳,还有些急促。
她站在病房外面,双眼发红,拳头紧握,转头看向坐在一旁仰头看着她的男人,眼里的愤怒连带着泪珠如洪水般涌出。
“南霄云,你就是一个害人精!”
他仰头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和囡囡长得一模一样,连头发都一样,只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和囡囡不一样。
她看起来冷艳高贵,锋芒毕露,神色复杂多变,她不是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女生。
她有欲望,有心机。
“你为什么要带走囡囡?”南霄云望着她,眼里的痛苦多了几分,还有一丝丝不可置信在挣扎,这几个月是这个女人在他身边和他缠绵悱恻,不是囡囡。
“难道要她待在禽兽身边吗?”林永和目赤脸红,纤细的手指指着他的鼻子。
南霄云的心漏掉了半拍,猛地紧缩了一下,呼吸微窒,眼里有慌乱有着急,更多的是痛苦。
禽兽,囡囡也是这样想他的吗。
他的手插在头发里,指骨弯曲,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动着,无力反驳她。
“如果真的爱南絮,就远离她!你的爱只会让她丧命!”林永和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走了。
她开车去了凌家老宅,被拦在了大门外面。
她给凌斯堰打电话,无人接听,打了几个字给他发短信过去,没一会,人就缓缓出现在眼前。
凌斯堰一身黑色的家居服,慵懒随意,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眼前的女人,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眼妆花了,狼狈至极。
“你要湖心岛做什么?”林永和红唇轻启,拨了拨贴在脸上的头发,一双黯淡无光的黑眸盯着他。
“这与你无关,你能让我上岛,我们就还有得谈。”凌斯堰眼神犀利,眉眼之间都是不近人的锋利。
“你不说,那我们没得谈。”林永和扬着下巴,拳头紧握,转头就抬脚往车上走。
凌斯堰缓缓开口,“林家当年的管家是不是也有一对双胞胎?”
林永和停住脚步,转身盯着他,“你怎么知道?”
看着他转身离去,她开车扬长而去。凌斯堰高价求湖心岛,所有人都知道。
他竟然没有挽留她。
林永和的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眼底的恨如血一般浓烈。
凌斯堰回到房间,南絮的小行李箱还立在沙发旁边,他整个人陷进沙发了,揉了揉眼睛,桌面上还放着她喝水的杯子,前前后后不过几小时,她人就躺在医院里了。
凌斯堰从柜子里掏出一个银质的长命锁,中间镶了一颗粉钻。
凌斯堰手攥得有些紧,手腕的青筋凸起,另一只手从桌面掏了一支烟,仰靠在沙发上抽着烟。
他脑海里响起了那个软乎乎的声音,和她那张戴着鬼脸面具的小脸,脑袋上绑着两个丸子头,还插着白花。
“她们说我爸爸妈妈死了,什么是死?你能带我去找我的爸爸妈妈吗?”说着奶娃娃就把握在手里的长命锁塞给他。
“死…就是…你看你的家这么漂亮,你的爸爸妈妈要去另一个世界给你建造新的家了。”坐在草坪上的男孩子想了想,面无表情的告诉她。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妈妈?”
“嗯,你会见到的。”
“那等我长大了,你可以带我去吗?”奶娃娃拉着男孩子的手,身体也往他怀里靠,“哥哥!我困…”
还不等男孩子反应过来,奶娃娃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她奶香奶香的,身上的黑裙有些皱了。
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还不时嘟嚷着找爸爸妈妈,应该是睡着了。
男孩还没来得及把她脸上的面具取下,保姆就找了过来,把奶娃娃抱走了。
只有他手上的长命锁证明她来过,他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也许长命锁后面的刻着的佳字是她的名字。
没多久,凌家就来了两个小娃娃。
林永和,林永佳。
林舒佳,林舒云。
到底谁才是林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