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梁浅连着好几日都没有来元霜殿,洛菀夕虽然也纳闷,但也实在不好过问他的行踪。
她整日就和慧默她们混在一起,有时听她们唱曲,有时和她们猜谜,还有的时候天气好了,她也会和她们一起坐在院子里赏赏花,做些女红,聊聊天。
这样的日子虽然简单,但也算得上恬逸。
可因为恬逸就不向往自由了吗?
洛菀夕的答案是否定的。
人在自由的时候会有很多想法,想去看高山,想去看流水,想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可一旦失去了自由,想法却只有一个,那就是……
想自由。
洛菀夕渴望自由,但梁浅给她的自由却只有院子里的这一方天地。
一天两天还好,日子长了,她也慢慢失去了耐性。
这日,天气晴好,午膳过后,洛菀夕就和璃月、琳月一起在葫芦藤架下做女工。
说是一起做女工,洛菀夕的手艺却比琳月她们差多了,她让琳月给她拿了几块大布料子,又让璃月给她备了一堆棉花。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想做的是一个大抱枕。
梁浅不是说抱着她就能睡好吗?
到时候她把这个抱枕做好了,就让璃月把自己的脸绣上去。
这样梁浅以后有了抱枕,估计就用不上她了。
她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抱枕做来并不容易,毕竟是送给梁浅的东西,她也怕自己手艺太糙,做出来什么不成样的鬼玩意儿,最后搞的梁浅拒收,所以这几日,她针线活做的都很认真。
这天她坐在院中的葫芦藤架下,捻着线正在穿针,院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
这元霜殿向来清静,连鸟从房上飞过都很少鸣啼,今日也是出了奇了,竟有人跑到这里来闹腾。
慧默听到声音也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跟琳月她们招呼了一声,“在这好好陪着娘子,我去看看。”说完,她就一个人朝着门口走去了。
洛菀夕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伸长了脖子往门边瞧。
其实这元霜殿真没多大。
洛菀夕坐的这地方离院门也就十来步的距离,只不过门口竖了个照壁,把里外的视线都隔开了,所以她也看不清那边到底出了什么事。
虽然看不清,但声音还是听的清楚。
乍听上去好像是一位嬷嬷奉了太后的旨意要请洛菀夕过去,但门口的侍卫却拦着不让进。
正闹的不可开交时,慧默出去了。
刚刚还咋咋呼呼的嬷嬷见了慧默,语气立马变温和了很多。
“慧默姑娘在这就好说了,老奴是奉太后的懿旨,要请新封的文淑仪过去吃茶,这几个不长眼的居然连门都不让我进,你说这是不是不把太后放眼里?”
慧默听了,先是责备了那几个侍卫,“蒙嬷嬷是太后身边服侍的老人了,陛下都礼让几分,你们几个没眼力的,怎么敢顶撞她老人家?都不想要脑袋了吗?”
几个侍卫立刻连连向蒙嬷嬷赔礼道歉。
这时,慧默又笑吟吟对一旁蒙嬷嬷道:“嬷嬷就别跟他们致气了,他们是有错,不过不准你进门这事,倒也怪不了他们,没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准进入元霜殿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们这位淑仪娘娘吧,你可能也听说了,从前是入了观的人,喜欢清静,成日就想在这殿里待着,不喜欢抛头露面也不想有人打扰,如今正得圣宠,陛下特准了她不出这宫门,也不准任何人去扰她清静。所以也只能劳烦嬷嬷您回去向太后解释一二了。”
蒙嬷嬷不屑的冷哼一声,“你们这娘娘真是好大的架子,连太后请都能拿陛下出来推辞,我看这后宫以后怕是她说了算吧?”
慧默依旧笑着道:“嬷嬷这话说的我们娘娘可受不起,陛下是最孝顺的,哪里会轻易拂太后的面子?只不过……”
她顿了一下,又轻笑了一声道:“你也知道,这大业的后宫自建国来还从未有过一个受封的娘娘,之前太后不也说了吗?若是有哪个女子能入得陛下的眼,只要不祸及江山,陛下就算替那女子将天上的星宿请下凡来,她也绝不插手多言,如今陛下好不容易得了我们娘娘,偏宠一点,想必……”她笑:“太后也不会怪陛下吧?”
“太后自然是不会怪陛下什么,可你……”蒙嬷嬷被呛的一时接不上话,好半天才不甘心的咬牙切齿道:“好一张伶牙俐齿,真不愧是跟过那个女人的!仗着陛下对你兄长的一些旧恩,竟在这宫里什么话都敢说。太后的心意岂是你能够随意揣度的?”
慧默连忙解释,“嬷嬷言重了,慧默哪里敢,只是圣令难违,还请嬷嬷体谅,嬷嬷要是有心,也该好好跟太后解释,切不要因为我们这些当奴才传话不当,令陛下和太后生出什么嫌隙,那可就犯下天大的罪过了。”
“你是在教我怎么传话?我活了这大半辈子了,还用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