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逍姚当初不顾父母的反对,在家里父亲官位难保、母亲瘫痪在床的时候,她居然趁乱逃出去寻烨王。
那日细雨绵绵,她跪在烨王面前述说自己的相思和苦楚,薄薄的小水珠儿浮在她的周身,我见犹怜。那些时日,烨王正念着她,见她这幅模样更加喜爱,当下就扶着她的手臂,入了一间客栈,再续茶园的情缘。
烨王正情动时,王逍姚伏在他耳边说让他仔细些,别伤着孩子。烨王听后喜不自胜,更加怜爱她,便也不敢大动干戈,而是百般温存地曲尽丈夫之道逢迎着。
事后,烨王就立刻给王逍姚买了一个宅院安顿下来,华服美饰如流水般往里送,他得闲也是陪着王逍姚,两人在外过了好一段如正经夫妻一般的生活。
王逍姚也明白,以何种身份入王府,就靠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毕竟是烨王的第一个孩子。
没成想,在胎儿六个月的时候却出现异动,最后不幸落胎,已是个成形的男婴。
……
宋温如道:“殿下刚认识王逍姚姑娘的时候,可不是老觉得她缠着你,而是放下满院子的姬妾时时与她私会。”
一语便道出烨王是个薄情郎。
“哎呀,她可是怀了本王第一个孩子,就那样没了,本王也难受,她也日夜伤怀,本王看着就更难受了。”烨王自诩风流多情,但从不肯承认不怜惜女子。意思就是不想见王逍姚不是他的错。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孩子没了,本王还是喜忧参半的。”
宋温如疑惑,“方才殿下还说自己失去孩儿很难受。”
烨王道:“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本王与王逍姚第一次是在茶园,被王存禄和他那婆娘惊扰之后,本王虽昏昏沉沉的,但非常清楚本王没有到最后。再者,”他说到此处眉头拧了一下,“王逍姚说是第一次,本王可觉得她没那么正经。”
以前听烨王曾提及过,宋温如本想着都是王家的姑娘,因着逍潇的名声也不想让烨王猜度王逍姚,但看王逍姚安然做起外室,而逍潇也从王家搬出,两家人已无瓜葛,他也便不想回护其他女子。
是以,他只是清清冷冷地看着烨王,没言语。
那烨王接着道:“所以本王怀疑那个孩子……本王可不想当乌龟丈夫。”
宋温如“嗤”地笑了出来。
烨王有些急:“宋二你笑什么,本王拿你当挚友,才给你说这样交心的话,再说,你不担心吗?”他远远地指着逍潇所在的方向,“堂姐成日里在外抛头露面,接触那么多男人,你能保证她就你一个?放到屋里都得防家贼,更何况外面的。”
宋温如微微一笑,道:“逍潇可是好姑娘。”
“哦,本王明白了。”烨王应了一声,然后刷地一下打开折扇给自己扇了几扇,继而了然地看着宋温如笑。
倒是给宋温如笑得不明就里,他道:“殿下明白什么?”
见勾起对方的兴趣,烨王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他笑着道:“宋二,你还没得手呢吧……哈哈哈,你也有面对姑娘吃瘪的时候。”
宋温如瞥了烨王一眼,不去搭理他的讥讽。
“本王和堂妹都打算要第二个娃了,可是你和堂姐连个眉目都没有,哈哈哈……”烨王像得知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笑得前仰后合,“你不会,你不会真要娶她才守着礼法吧。”
“有何不可?”宋温如淡声道。
烨王捏着自己的脸颊把笑意憋回去,“那样出身的了不起做个妾,正妻的身份可当不起。”
宋温如正色道:“论出身,自然比不上准烨王妃出自相门,但逍潇的好不在此。”
“模样好呗,把我们大胤最负盛名的才俊都勾得五迷三道的,非卿不娶了。”烨王往日总被宋温如那张嘴怼得无话可说,今天总算找回场子,还不趁此多讥讽讥讽。
宋温如又看了一眼烨王,是再懒得搭理了。
“不对!”烨王忽然收起笑容,一脸肃容道,“你刚说什么?什么准烨王妃,什么出自相门。”
宋温如不言语,只是闲闲地看着烨王,轻轻哼笑了一声。
“你说柳纾婠,她就跟块儿木头一样,本王可不要娶她为妻。”
……
这时校练场上又传来阵阵喝彩声,是李云骁骑在马上射箭,五个靶心全部命中,那姿态实在潇洒恣意。她是新贵,头次参加门阀士族的集宴,本不欲崭露头角,奈何被静安郡主缠磨得受不住了,便拿出她从军作战时的本领。
正中五个红色靶心会获得一个彩头,是一根女子发簪,那发簪是梅花样的,花瓣上镶嵌着红玛瑙,李云骁一下便想到了逍潇,于是在女眷里去搜寻逍潇的身影。
这时静安郡主笑盈盈地走过来,恭贺道:“云骁武艺出众,我就知道你一定能博得头彩。”
李云骁抱拳作礼,一并也笑着道:“多谢郡主夸赞。”
静安郡主眼睛扫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