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宁旧立马摇头,又反问一句,“你见过我吗?”
关雎舟眼神调笑:“可能吧。”
宁旧心一慌。
“你长得跟我妹妹有点像。”关雎舟的谎话随口就来。
宁旧放下心来,很小心翼翼的随口:“荣幸。”
这番对话后,宁旧没再多说一句,和不好惹做同桌是一件需要进行心理建设的大事,她在思考自己的人设定位。
关雎舟隐隐约约意识到新同桌是个社恐,他暼了一眼宁旧红通通的耳朵,就知道她没看进去。
又见面了。
关雎舟转着一支笔,唇角懒散勾着。
—
上课对宁旧来说就像一种仪式,而往往仪式的进行都需要虔诚万分,宁旧虔诚地预习了每本书的第一页,就在每节课的课后。
和她大相径庭,每节课课后关雎舟都消失不见,他起身时经常会带起一阵清爽的风,那是和盛夏汽水一个牌子的味道。
操场上,鹰飞万里,红旗迎着炽阳随心所欲,乔帧敞开大腿坐在台阶上,脸色稀奇:“也就是说,你同桌和我们认识?”
何本分疑惑:“这也能算认识?”
原本一心三用的关雎舟听到这话,立马朝何本分竖起大拇指,他微挑眉,眼神明亮:“还得是咱们何可爱。”
乔帧不服气:“你搁这内涵谁呢,快,夸老子帅气。”
要上课了,关雎舟从台阶上一跃而下,他双手插兜往前走,拒绝得明明白白:“不好意思啊,今日份夸奖已用完。”
乔帧假装生气瞪关雎舟,不过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你打算怎么办?”
“谁?”关雎舟偏过半个头。
乔帧:“你同桌啊。”
关雎舟还真认真思考了下,一刹那过去,他给了二位一个答案。
这个答案,有点随便。
关雎舟是卡着点回的教室,宁旧感同身受的能力很强,她在心里默默替他紧张,看到他飞驰电掣地跑回座位,一颗心才慢慢放下。
毕竟,他挨骂,身为同桌的她也会觉得不光彩的。
这节课依旧过得很慢,宁旧摆正身体认真听课,时不时点头赞同老师的话,一只鸟破窗而入,又匆匆飞走,都没多少人在意。
关雎舟却笑出了声。
宁旧下意识看过去,见他随性坐着,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讲台,偶尔会看一眼窗外掠过的飞鸟和浓郁繁茂的香樟树。
少年显得太过随性,就会显得她很呆。
宁旧在心里惆怅,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人是如何考进一中的,又是如何进思创班的,又是为什么成绩还比她好的。
但她明白一点,人不可貌相。
可能是余光太火辣辣,原本低头揉眼的关雎舟瞬间停下动作,头没动,眼珠却不动声色地往宁旧那轻暼一眼。
他看见她两只眼珠都快斜成愤怒的小鸟。
关雎舟唇角微翘,没在意她的打量,他把搭在腿上的书往课桌一搁,没有回看过去。
不过这回课后,他没出去。
宁旧没觉得不自在,她摸摸耳垂,从抽屉掏出本诗词看,诗词精美,里面藏着大漠飞烟,也藏着歪歪扭扭的历史,宁旧看得很认真。
关雎舟在玩手机。
谁都没打扰谁,除了教室内过分热情的社交氛围,显得他俩像个另类。就仿佛再说,你看他俩明明是同桌,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宁旧再次摸了摸耳垂,心里已经背了三首诗。
索性放学来得很快,下课铃响,关雎舟起身往外走,似乎一秒都不打算多待。
班长夏娇冲上讲台,扯着俏嗓子喊:“大家都先别走,待会儿老班要过来!”
有人还在往外走。
夏娇指着那个人:“说的就是你!关雎舟,给我点面子!”
关雎舟刚走到教室后门槛,他身子往后一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谁叫关雎舟?”
夏娇:“……”
话是这么说,关雎舟还是两手插兜坐回原位,他从裤兜掏出手机,旁若无人。
大家都在讲小话,笑声稀稀拉拉,只有他们这方安静如鸡,宁旧摸鼻子,直直盯着黑板,愣是一声没吭。
就在这时,旁边人突然笑出声。
紧张的安静被突兀的笑声打断,宁旧莫名抖了一下肩膀。
紧接着,她看见关雎舟突然侧过身来,一只脚踩在她的板凳腿上,胳膊肘也过了三八线。
上身凑近,脸瞬间也被放大,清晰地能看见长长的睫毛,宁旧没转头也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她僵硬地侧过眼珠子看向他。
关雎舟并没有抬头,他的视线仍停留在手机上,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却凑过来支在宁旧面前。
“给你看个视频。”他唇边有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