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那天何描穿的相当整齐,同一天入职的还有一个人,是个大眼睛的姑娘,两人在考场上认识的,也算是老熟人。
被人事科的人领到护理部,两人谁都没敢说话。
护理部主任是个特别漂亮的阿姨,长得相当干练,打量了她们俩一眼,说道:“打今天起,你们俩正是成为我院职工了,要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知道不?”
两人点了点头,异口同声的回了句:“知道了。”
瞅了眼压在玻璃板下边的A4纸,拿起话筒,拨了号,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安排好了一切。
先是来自儿科的护士长,也就是何描即将轮转的第一个科室。
从库房领了衣服,护士长一边同她讲科室现在的状况,一边脚步麻利的朝前赶路。
儿科住院部位于三楼,然而整栋楼只有一个电梯,为了不耽误功夫,两人爬了楼梯,刚到二楼就听到孩子们哭闹的声音,整的何描的耳朵里头嗡嗡直响。
当初何描在儿科实习的时候正好是淡季,因此住院的孩子非常少,即便有也轮不到她操作,那时她只要一步不离的紧跟着带教老师就可以了。
可如今成为真正的护士,她知道这一次自己必须要学点真本事了。
这就意味着她不仅要专业技术过硬,还要学会怎么和患儿家属沟通。
如今家家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自是金贵的很,所以儿科医患之间的矛盾也相较于其他科室更高一些。
硬着头皮,紧跟着护士长穿过楼道,来到儿科护士站,看到治疗室里摆放的药液,何描彻底傻了眼。
此时正值隆冬,寒冬腊月的天气是病毒最肆虐的时候,护士长念她初来乍到还不敢让她干太重要的活儿,便唤来了一个小姐姐:“沅沅啊,这是小何,打今天起,由你来带她,帮着给这帮孩子做雾化。”
沅沅姐瞅了她一眼,随后爽快的答应了一声。
接过医嘱,她大致跟何描讲解了一遍,然后两个人就推着辆特大号的治疗车穿梭于各个病房。
一天下来,何描彻底累瘫了,回到家原也心疼的不得了,吃饭的时候给她夹了好几筷子菜肴。
老妈这时也已然退休了,由于那场车祸,她们单位给她扣了好多钱,差点影响退休。
勤勤恳恳了一辈子,自己生了病也不敢请假的人没成想临了临了单位一点也不讲情面。
所幸腿脚受的伤全都好利索了,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呆在家里无事可做,她就变着法的给他们做好吃的,今天炖肉,明天烧鱼,还时不时的蒸锅馒头,她管这叫健康搭配。
何描一边往嘴里塞了块肉,一边取笑她:“妈,您可真行,几十年都没见您开过窍,这回倒好,退了休厨艺反倒增长了不少。”
许是经历了这么多事,老妈也突然间换了种性格,张嘴就怼:“就你话多。”
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的功夫一个月过去了,何描不仅和沅沅姐成了铁闺蜜,还跟位老师傅学会了头皮针。
那是个相当有技术含量的活儿,一般的人扎着都费劲,尤其是那种小肥手里头藏着的滚动血管,更是不好找。
大伙都管她叫娥姨,何描也随了大流这么亲切的称呼她。
何描:“娥姨娥姨,那家人又来了,点名让你扎,你快去看看吧。”
刚腾出空来喝了一口水的人立马来了脾气,骂骂咧咧的领着何描奔赴了现场。
可到了那,她又立即换了副面孔,笑着说:“怎么又来啦?”
那孩子的妈妈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她指着孩子头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地方:“不来成吗?您瞧瞧,这都是县医院那帮小护士们扎的。”
说完她又狠狠地剜了何描一眼,意有所指的说:“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
一听这话,娥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您放心,我徒弟她可厉害着呢。”
话刚落,她就大声吩咐道:“描描,今天由你来扎,我来给你打下手。”
闻言,那女人脸色一变,一时气结:“你......”
见此,跟她一块来的家人赶紧拽了下她的衣袖,并劝说道:“行了,治病要紧。”
顶着压力,何描出了一脑门子汗。
所有人都眼瞅着她持着针柄按照选定好的位置扎了进去,所幸一针见血,成功了。
这时孩子她妈惊呼道:“成了!”
何描固定好针柄,用衣袖擦了下脑门上的汗,朝旁边的人眨了眨眼睛。
娥姨收到信号,回以欣慰的笑容。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之后何描在儿科便又多了个身份,那就是娥姨的关门弟子。
沅沅姐听了这件事笑的合不拢嘴,笑着笑着烦恼也随之而来。
何描不是个多话的人,沅沅把她当成自家的小妹妹什么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