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08
地点：小祝融府外
相柳盯了小夭一眼，小夭避开了他的视线，问道：“那个卖驴肉的老头是谁？”
“曾经是蚩尤的部下，冀州决战的幸存者。背负着所有袍泽的死亡继续活着，还不如死了。”相柳笑了笑，“其实，对一个将军而言，最好的结局就是死在战场上。”
明明是温暖的夏夜，可小夭觉得身上一阵阵发冷。
已经到了小祝融府，相柳和小夭同时停住了步子，却一个未离开，一个未进去，都只是默默站着。
半晌后，相柳说：“你进去吧！”
小夭不动，只淡淡地问道：“所以，你也是准备让自己死在战场上么？”
相柳看着她，“这不是最好的结局么？”
“这个世间，当真没有值得你留念的么？”她不信，“哪怕只留一命呢？”
“我死了，你该为你哥哥高兴才对。”相柳嘲道。
她心里有气，却不舍得发作，往后还能再见几次呢？
“现在不比以前，你还是少来中原的好。”她只想着那一刻来得越晚越好，“活下来才有人记住义军这些年的坚持。再不济，就算是为了讨债，我还欠着你的债呢......”
“他们的坚持无需记住，你欠的债也自有还清的时候。”他无所谓地笑笑。
小夭看着他的笑，越发觉得凄凉恐惧。
眼泪涌了出来，这样的见面不知道哪一次就会成为最后一次，突然心痛难耐，她直扑到他怀里，轻轻呜咽。
相柳只静静地看着她，感受她心里的酸痛和绝望，任她哭泣，不说一句。
小夭哭累了，只好从他怀里出来。她也静静地等着，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相柳擦掉她眼尾的泪痕，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进去吧！”
“今日，我想先看着你离去......”她艰难地露出一丝笑来，看得他心里发紧。
“好。”他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直往黑暗的尽头，一身萧索。
“相柳，那样继续活下去的人，还不如一起死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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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喃喃自语，神情恍惚，直到相柳的身影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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