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目的,那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看着柯妤龄,知道她想说什么,可是我与苏陌烟之间的问题,她又怎么能明白。
柯妤龄却似乎洞悉一切,眯缝着眼睛问:“霞娘,阿烟和柳家姑娘确实感情很好,然而斯人已逝,难道他就没有资格再爱一个人了吗?”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知道,如果一个白月光的杀伤力是五分,那么曾经在一起过的白月光杀伤力就是八分,而死去的白月光杀伤力则会是十分。
“那枚他贯不离身的玉佩,你可还见他佩在身上?他都已经放下了,为何你还要抓着过去不放?”
玉佩?
如此说来,他真的已经取下好久了。
见我不语,柯妤龄也不再相劝,就着身边小倌的手喝了杯酒。
她衣衿松散,眉梢都泛着春意,靠在我耳边道:“这位是南风馆近些日子的魁首,本是高门大户之子,无奈落魄于此。”她声音低了低:“最重要的是,他还干净。”
我脖颈泛红,低下了头。
“反正你也不想和苏陌烟过了,不如就收了他,春宵一刻啊弟妹。”
身边的小倌战战兢兢地朝我端起酒杯,而我却还在低着头想着苏陌烟那玉佩,小倌以为自己不讨喜,额上沁出细密的汗。
柯妤龄莫名笑笑,凑着我说起悄悄话:“这小郎君嫩生着呢,弟妹素着个脸,可把人家吓着了。”
我往下扫一眼,果然他端着酒盏的手在微微颤抖,眼儿也水润润的。
什么时候苏陌烟要是也能如此待我就好了。
我叹着气接过酒盏,而指尖却不自觉地触上了他的,那小倌喉结动了动,耳尖鬓角也透出些许薄红来。
我笑着对他说:“我不招惹你,你也莫要撩拨我了,可好?”
小倌脸红着点了点头。
几盏酒穿过了愁肠,我竟有些迷糊起来,红晕氲了满脸,拿起桌上的蟹脚就要往小倌口中喂去。
那小倌在烛灯下看着我,神色显出一丝痴迷,伸起舌尖便想□□我的手指。而这时外面就传来了推搡吵闹的声音,鸨母叫喊着:“爷,爷啊,里面有人。”窗纸上映出了男人修长的身影,下一秒门便被破开,幽幽火光之下,露出了半张英俊冷煞的面孔。
“这就是你说的店里生意忙?都忙到了这里?”
苏陌烟凤眼微眯,瞳仁乌浓而阴鸷。
他上前两步一脚踹开半跪在地上的小倌,看了一眼桌子,气急败坏,恨恨开口,“你竟还为他剥螃蟹?”
我晕乎乎的头脑尚在迷茫,他身边的人一把将酣睡不起的柯妤龄从座上捞起。
柯妤龄半眯着眼睛,抬起胳膊攀上那人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口含糊不清地口中喃喃:“咦,燕子哥哥,这是哪里啊?我头怎么这么晕,我们快些回家吧。”
苏砚之听到柯妤龄似撒娇般的娇言软语,又听她唤自己只有二人情浓时才互唤的爱称,满脸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声音也柔了几分:“嗯,回家了。”
说着脱下披风将她裹好抱起,转身离去。
在他怀中的柯妤龄朝我吐了吐舌头,我忍不住也朝她挑了个大拇指。
只是这大指才挑了一半,便被苏陌烟的袍子盖个严严实实。
他把我紧紧揽在怀里,生怕我被让旁人多看了一眼去。
我没敢说话,只因他双眸隐隐含怒,乌冷长眉都要斜到天上去了,看上去实在是凶神恶煞。
而那小倌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壮着胆子开口:“你要带姐姐去哪里?”
我清醒了些,把脸从苏陌烟怀里钻出来,晕晕乎乎地唤了一声:“怎么了?”而后便和小倌四目相对,小郎君眼里情意绵绵,几乎要拉出丝来。我目露疑惑,还未开口问什么,头顶上便传出了颇为咬牙切齿的声音。“李霞霞!你再看他一个试试……”
马车之上,我已清醒大半,看着苏陌烟的脸顿时心虚起来:“你、你怎么来了?”
他压了过来,薄唇几乎都要贴到我的脸上了,明明面色极具凌厉和压迫,偏生声音满是委屈且狼狈的。
“那你要谁过来?”
“我若是不来找你,你是不是真的就不回家了?”
“你不要我,不要万俟鸿,就看上了那货色?”
面对苏陌烟的灵魂三问,我竟哑口无言。
他眉眼俊逸,整天都是一副清冷宛如谪仙的气质在此时却双眸泛红,可怜极了。
真让人看着心里无端发闷。
“我今天去找过万俟鸿了……”
嗯?
“……我们没有吵架,在友好和谐的气氛中对他说今后休要再打我夫人的主意,他答应了。”
鬼才信你的友好和谐。
“……所以,你若与我和离,便没有退路,你孤身一个女子,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