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纳闷了,没失去以前的记忆前,到底怎么跟他结为夫妻的??
“一派胡言,胡说八道,胡言乱语,快言快语呈嘴上功夫,小鸡肚肠……”我开始碎碎念起来,但当时间城主走到我面前时,我就一下子安静当鹌鹑了。
论身高,他比我高;论神力,只有他有,而且还是个挥挥手就能变魔法的存在;论体重,肯定是天天吃蛋糕喝下午茶的他最重;动真格打起来我也打不过他。
“不继续说了吗?”他明明在笑,可是压迫感满满。
“你想让我说我还不乐意了,浪费口水。”我后退几步,转身打个哈哈就跑:“午睡到了,不陪你玩了!”
我有自己专属的房间,我和时间城主名义上是夫妻,但是分房睡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作为一个时间神明需不需要睡觉,最多就是见他在花园打盹。
我后知后觉一拍脑袋,等等!怎么没想到趁他睡觉在他脸上涂鸦解解气。
这招我曾经对在售楼部摸鱼打盹的同事用过,趁他打盹,我拿起粗黑的大头笔在他脸上画画,在同事醒过来之前我就跑路,后来还是被发现了,那同事凶巴巴追着我好几天。
不过思考了下时间城主醒来后可能对我恶作剧的反应,我又觉得后背发寒,仿佛已经见到他深不可测盯着我作恶时那种可怕的笑容。
算了算了,恶作剧想想就好。
我拉上粉色的床帘,枕着白色的云朵躺着发呆,我以前打工时候几乎都要午休,来到时间城这个习惯一时也改不了,偶尔做梦梦见钢筋铁泥,车水马龙的现代社会。
梦见我的三花猫在阳台晒太阳,暖烘烘的阳光照在它身上,边上的三角梅开得正盛,从居民楼的楼上垂至楼下,灿烂得好像紫色的瀑布垂落,不少路人的视线经常为此驻留,惊叹这破旧的老楼房居然有那么漂亮的花瀑。
三花猫慵懒的眯起绿眸,趴在阳光下。
我不在的那些日子,朋友应该有好好替我照顾它吧。
……
【诶、你知道吗?XX区三栋那又有人跳了……】
前台的两个同事交头接耳。
【那边风水不好吧。】
【今年已经是第三起了。】
各种闲言碎语进入耳边,炸得我脑袋生痛,好像万千钢筋扎进脑海,又有千万呼啸烈风刮过我脸颊,我一抬手摸头,赫然发现手上都是湿冷黏稠的血。
又恍惚见到我自己在万空高楼中在飞。
【这么年轻……太可惜了……】
有人惋惜,有人把这场意外当成饭后闲谈,笑言间说这一跳,凭一己之力成功拉下这片区域昂贵的房价。
心爱的三花猫拼命挤进我怀里,试图让我暖和起来,伸出温热的舌头舔舐我冰冷的脸上,好像再舔着被雨水冲融化的巧克力,低低的脆弱的鸣声似乎仍在耳畔边响起。
我一睁眼,才发现自己只是做了梦。
鬓边发丝湿哒哒贴在脸侧,我抬手擦了擦冒出来的虚汗。
其实三年时间,很大程度上冲缓我对死亡事实的接受。
只是有时候还觉得挺不甘心的。
“怎么了?”时间城主的身影不知何时走过来,他撩开床帐,看着我一脸虚弱苍白,他一直淡然自若的神色微微一变,把手心贴在我额头,我感觉他的手很凉,凉得让我发抖。
“嗯……看来你有些虚了。”
听到这话,我拍开他的手:“拉倒吧,你才虚了,不如让我出去找大夫吧。”
“又在呈嘴硬,罢了,看在你生病份上我不和你计较。”时间城主一副宽宏大量老父亲的模样摇摇头。
我并没有出去看大夫,因为时间城内有备着药料,只是喝了一碗我就觉得精神许多,不过那药苦得我舌头发麻,差点吐出来。
时间城主给了我一包糖,我犹如见鬼的表情惊悚盯着他。
时间城主幽幽叹了一口气:“对你稍严苛又被抱怨,对你好了又一副见鬼的模样,怎么与你相处那么难呢?”
我盯着他,他也看着我,几秒对视后。
我故作镇定的移开视线,觉得脸上有些烫,一定是发烧了。
我勉为其难的把那包糖拿过来:
“别把我当小孩。”
不可否认,这小小的关怀,让我感到一丝暖流入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