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如笙在京中那么多年,曾见过太子两面。
这个人给她唯一的感受便是,年少轻狂压不住,心高气傲有野心。
她看向绪如裳:“阿商可有想到什么法子对付他?”
绪如裳思忖一番,“我对太子颇为陌生,如今唯一了解到的就是这个人重名至深,天邶王土之上,未有不曾听闻太子美名之人。”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想,既然他靠这名屹立而起,那我们便可以利用这名使他一蹶不振。”
听完,绪如笙笑了笑,“确实是个好法子。”
所以现在的问题便是,如何利用太子之名扳倒他。
说到这儿,绪如裳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姐姐,先前在侯府中我遇到白芷,她和我说江南有位公子给你留了遗物。”
仿佛是听到什么触动内心的事情,绪如笙闻言身形一晃。
她的反应过于明显,绪如裳哪怕是不看她都能够感受得到。
她记得当初白芷说,姐姐对那位江南公子或许有着别样的情感。
这么看来,似乎也半真半假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张了张口:“若姐姐实在放不下,此间正好在江南,不如就去看看吧。”
她这话一出,只见绪如笙神色怪异地看着她,像是想记起了什么,神情间流露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喜色。
绪如笙道:“去,必须得去。”
她站起身来,“如今太子风头盛,错过了这场东风,可就再难寻得机会了。”
绪如裳立刻就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姐姐是说,那位公子留下来的东西能够著我们一臂之力?”
她回忆起前几日在颐安堂最后白芷强调的那样东西。
小报……
忽然之间,她懂了。
姐妹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将彼此的眼神看进心里。
……
当初的信封虽然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可心里的内容却依旧被绪如笙记在脑海里。
二人循着信里的描述,来到了一座大门紧闭的小院面前。
这座小院坐落于江南小街民居较为集中的地方,远离市集,倒实属是个办报的好地方。
绪如笙记得信上曾说,为了防止有心之人找茬,大门一般不会对人开放。
这处办报之地唯一的入口,是后方两户人家的后院。
也就是说,想要进去,得先穿过这两户人家。
有点儿像串起来的糖葫芦。
两人绕道走到小院的后方。
第一户人家是一对哑巴夫妇。
绪如笙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对夫妇实际上完全健全。
她走上前去,轻声道:“这位婶婶,我们是淮安大哥的朋友,他说你们家热情好客,特地让我们在丰收的时候前来拜访。”
妇人闻言,神色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又瞥了一眼身后戴着面纱的绪如裳。
她给不远处正在剥玉米的丈夫使了个眼神,汉子立马拿着锄头冲了上来。
他挥起锄头,作势要赶走二人。
绪如裳见状,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锄头钳制住!
绪如笙后退了两步,对上夫人充满警惕的眼神,微微一愣。
直觉告诉她,有人在她们二人之前进来了。
她伸手拦了拦绪如裳,深深地吐了口气,道:“婶婶,是不是有人来过?”
那名妇人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顿了顿,仍是一双谨慎的眼神看着她。
绪如笙又转向那名汉子,“不知淮安大哥是否和您二人说过,我一手小纂写得不错?”
说着,她从地上拽下一根狗尾草,沾了点水缸里的水,在一旁的石板上写下了“季淮安”三个字。
哑巴夫妇自是识字的。
二人互相看着,眼睛微微睁大。
淮安是那孩子每每出报的落笔名,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实之姓,哪怕是当初小报在这片区域风靡的时候。
他们这才意识到先前进去的姑娘不是淮安那孩子所说之人,连忙开口:“姑娘!之前那人……”
绪如裳上前一步,“是白芷。”
绪如笙看着她,微微点头,似乎是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当初季淮安出事,她忙着打听具体事闻,至于那些信件,全然交给了白芷打理。
白芷识字,恐怕在那时就将信上的内容给记了下来。
没想到,如今却先她们一部找到这儿来了。
绪如笙或许不太明白,白芷为何放着好好的贵太太不做,跑到这里来折腾。
但绪如裳却再清楚不过。
白芷这是想利用这里可发行小报的优势,借机寻找她那朝思暮想、家财万贯的父母。
她嘴边溢出一声冷笑。
夫妇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