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方未寒这边,他在去外城区找陶允姜和纪刚汇合之前,先回王府简单跟凝白交代了一下今天晚上不回来住这个事情,继而又绕到了后院。
“老赵?”
方未寒探出身子,喊了一声。
没人回应。
“老赵?你人呢?”
方未寒扫视一圈,并没有发现赵二爷的身影。
奇了怪了,这老小子不会又出门喝酒去了吧?
“这呢。”
赵二爷的声音从前方的下面传了出来。
方未寒走过去一看,却发现王府后院的池塘已经空了,露出了池底的石板和淤泥。
“好家伙,老赵你这动作够快的啊。”
方未寒啧啧称奇,冲着赵二爷比了个大拇指。
“我早就看出来你有大帝之姿了。”
赵二爷脸上全是泥水,呈现大字形躺在石板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我有个屁的大帝之姿。”
他无力地骂了一声。
“老赵我弄了一整天,腰都快断了。”
方未寒对他这个样子早就已经司空见惯。
别看这老头现在一副凄惨的样子,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
老家伙狡猾得很啊,良心大大的坏。
“去找凝白要钱去。”
方未寒随意摆了摆手。
“好咧,就等殿下这句话了。”
地上躺着的像个死人一样的老头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兴冲冲地一溜烟消失了。
仿佛刚才那个半截入土的老头不是他一样。
方未寒跳下池塘,血气垫在脚下,轻飘飘地落在池塘底部的石板上。
他简单地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明显的密道入口。
这里除了淤泥便是各种植物的根茎,还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
想来也是,这种程度的密道,怎么可能会让人轻易发现。
方未寒皱眉沉思着。
他能想到的密道存在方式一共有两种。
一是阵法,二是机关术。
不过这两个东西对方未寒而言也没什么区别就是了。
因为他都不会。
他是一个粗鄙的武夫,他只会砍人和被人砍。
“啧,似乎得找几个天工阵师和墨者来看看这东西。”
他心中暗自思量了一番后,又跳了出去。
今天剩下的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
毕竟晚上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把时间都耽搁在这里。
方未寒换了身轻便的束身衣服,朝着外城区赶去。
等他到达外城区纪刚那个堂口的时候,日头已然西斜,夜幕马上就要降临了。
夕阳之下,外城区肮脏不堪的街道上挤满了乞丐、小商贩、民夫与面黄肌瘦的孩子。
“公子,给点钱吧,公子……”
一个乞丐爬到了方未寒的脚边,抓住他的裤腿哀求道。
呵,这骗还能骗到老子头上来?
他在心底冷笑一声。
方未寒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距离和纪刚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
于是他饶有兴致地蹲下身子,装作好奇地询问道:
“伱哪里有难处?”
那乞丐一愣,似是没想到他还会问这么一出。
不过这种表情只是持续了一瞬间,他便号啕大哭起来。
“公子……我老娘重病在床,眼瞅着就要断气了,我把能卖的都卖了,也没凑够给她下葬的买地钱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还望公子可怜可怜我啊!”
方未寒还没说话,旁边一只素白的小手便先伸了出来。
“给你。”
陶允姜将一块微小细碎的银子扔到了乞丐的破碗中。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那乞丐忙不迭地连声感激道。
方未寒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突然冒出来的少女。
陶允姜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后,看着眼前乞丐的狼狈模样,有些不忍地撇开视线。
“能帮就帮嘛,他们活着也不容易。”
她似是察觉到了方未寒投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轻声解释道。
这个傻妞……
方未寒垂下视线,叹了口气。
“小姐,行行好吧小姐!”
“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小姐救救我啊!”
当看到陶允姜给了那乞丐钱后,更多的乞丐纷纷涌上前来围住她,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而路上的行人却对此熟视无睹,就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他们只是麻木地干着自己的事情。
见其中有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