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请进!”
闻言,何泰犹豫了一二,还敞门欢迎。
但他依旧多留个心眼,未曾把人领进屋里。
待韩湘子走到宅厅,他便言道:
“还望道长在此,稍等片刻。”
说完,就一个去了堂屋,倒了一杯茶水过来。
怕韩湘子实在口渴,又顺手拿走了茶壶。
“道长,水来了。”
何泰把茶杯递过来,道。
“多谢居士。”
对于何泰这般防备,韩湘子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一脸温和,接过茶杯。
咕隆咕隆喝了几大口,韩湘子随口对何泰问道:
“居士,你家可是添女了?”
听到此话,那何泰脸色明显一变:
“道长所言不假,今日拙荆确诞生一女来。”
“那倒是恭喜居士了。”
韩湘子作揖道。
“道长,客气了。”何泰忙回了一礼。
他见韩湘子已喝完了一杯,正欲续上时,韩湘子却摆了摆手道:
“不渴了。”
说着,韩湘子手掌一翻,一枚浅碧色的荷包,就出现在手上。
他把那荷包塞到何泰手上,道:
“值居士添女,乃喜庆之事,贫道就以这荷包相赠,还望居士莫要嫌弃。”
“这……”
何泰一愣。
他上手一摸着荷包,只觉手感宛若玉石瓷器,极为细腻。
心知是上好的丝缎编织而成,何泰怎肯接受。
毕竟,一杯茶水值不了几个钱。
他刚想推脱时,冷不防抬起头来,就见面前那年轻道人已没了踪影!
“道…道长?!”
何泰一惊。
忙环顾四周,喊道。
倏忽,他似想到了什么,怕妻女发生意外,又急匆匆放下壶杯,跑到里屋。
等一见屋,发现妻女安然无恙,正趟在床上。
这下,何泰懵了,一脸古怪望向宅厅。
“官人,你怎么了?”
瞧出何泰神色不对,何窦氏关切问了句。
“娘子,刚才门外来了个讨水的道人。”
“得知咱们家添女,临走时,送了我一荷包,等我回过神来,想要拒绝时,那人却凭空消失了。”
何泰解释道。
“凭空消失?”
何窦氏眉头一皱。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玄乎。
“官人,那道人是何相貌?”
何窦氏思忖了一会儿,问道。
“那道人年轻的很,看起来弱冠不久,面如冠玉,腰上还悬着玉箫。”
何泰仔细回忆道。
听到这里,何窦氏脸色立马猝然一变,她美眸圆瞪,不可思议道:
“莫非官人是遇到了神仙?”
“妾身刚才与你说,难产时望到天边云端上站有一仙人,事后才逢凶化吉。那仙人,我远远望伱一眼,倒和夫君所说,颇为相似。”
“竟有这等事?!”
何泰张大了嘴巴,失声道。
此刻,他惊讶万分,仿佛傻掉了一样,杵在原地,半响不知道动弹。
等回过神来,何泰懊丧不已,苦叹道:
“害,早前还把那仙人当成了恶人,不敢让他在家中坐。”
“想在想来,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恐怕已惹恼了仙家。”
闻言,何窦氏却慧心一笑,安慰道:
“仙神不计小过,他若是生气了,怎么相赠荷包?”
“官人,那荷包呢?”
说着,何窦氏追问道。
“娘子且看,这就是那仙家送的荷包。”
何泰拿出那枚荷包,递到了何窦氏手里。
望见这荷包,何窦氏不禁愣了下。
她妇道人家,自然会些针线活。
在何窦氏看来,这枚荷包简直奇了,通体内外,没有任何走线,内外也一样。
一切仿佛浑然天成。
“这多半是仙家赠给小女的奇物……”
何窦氏想道。
念及此处,她立马把荷包放在那襁褓之中。
说来也怪,这荷包刚一接触那女婴,刹那间就化作碧霭一抹,变成豆子大小,最后又自己戴在那女婴身上。
瞧见这一幕,何泰夫妇不禁对视了一眼,呼吸猛地急促了许多。
眼下,二人如何看不出来,那荷包多半是相传的仙家法宝一流。
等那荷包,化作拇指大小挂在婴儿脖子上后,何窦氏又细细检查了女婴身体,察觉并未大碍之后,才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