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实话,若非有万龙髓造就的太乙琉璃身,韩湘子对上坐鹿罗汉,必得依仗太乙弥尘幡与八宝锦簇篮这两件真器才行。
到那时,别说擒下黄龙禅师,便是自保也难上加难。
“对了,那黄龙禅师呢?”
二人简单聊了片刻,韩湘子就问起那黄龙禅师的下落来。
闻言,吕洞宾言道:
“他被为兄用太乙弥尘幡给收走了,眼下就在幡中,我等还是回淳和仙府再作商议。”
韩湘子微微点头,回头望了眼那坐鹿寺所在,推断道:
“那坐鹿罗汉未曾归来,相必不会管这黄龙禅师的死活。”
话落,二人也不迟疑,径直向长安赶去。
……
一炷香后。
长安,淳和仙府之中,兀自有两团仙云落下,待飞至院里,才露出两尊真容来。
赫然是韩湘子与吕洞宾二人。
他二人刚一回府,不远处就响起两道细碎的脚步声。
正是敖皎与白牡丹二女。
原来这二女听到屋外动静,忙赶了过来。
望二人俱是平安无恙,两女才松了一口气。
敖皎款步走来,很自然挽上韩湘子的胳膊,抬起螓首来,嫣然笑问:
“小道士,此行可还顺利?”
“还算顺利。”
韩湘子讪然开口。
“牡丹,贫道擒来了黄龙禅师,那太上净情丸就在他手中,且稍等片刻。”
吕洞宾望向风姿绰约,美如国色的白牡丹,笑道。
“孚佑星君,客气了。”
“牡丹不着急,你与妙道星君一路辛苦,快进屋歇息,容我去为你们泡壶仙茶来。”
得知即将拿回太上净情丸,白牡丹芳心一动,又见吕洞宾与韩湘子二人眉眼略显疲色,她蕙质言道。
“有劳了。”
吕洞宾没有拒绝白牡丹的好意,应了一声。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一座雅致的阁楼之上。
没过一会儿,白牡丹就送来了两杯茶水。
那敖皎从白牡丹素手之上,接来茶水,递给了韩湘子跟前。
见状,韩湘子拿来茶水,浅喝了一口,任由那清冽回甘的茶味在舌尖散开。
不知为何。
这杯茶刚一下肚,他就想起了白须道长的百花仙茶。
如今过了二十余载,也不知那白须道长如何?
青云观又是怎生风景?
一念及此,他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丝烦乱,灵台染尘,似有一些因果未了。
“看来黄龙禅师事了之后,贫道要回青云观一趟。”
韩湘子心中忖道。
和吕洞宾休息了大半日,韩湘子也不复先前倦意,当下把手一挥,法力催动之下,那八宝锦簇篮忽地如海碗一般,倒扣而起,悬在空中,垂下一道霞色结界。
先前,韩湘子与他师兄谈话中,得知黄龙禅师手上那截佛骨有些能耐,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要布置一结界。
另一边。
吕洞宾把口诀一念,骈指一点,其身后一杆青玉长幡霍然飞出,幡面一卷,便吐出一佛光来。
眨眼间,这佛光就在二人跟前,化作一老僧模样。
其面容,正是黄龙禅师无疑。
“老和尚,快些交出太上忘情丸,否则贫道一剑斩了你佛灵!”
这黄龙禅师在太乙弥尘幡待了不少时间,此刻脑袋有些晕乎。
刚被放了出来,就见这吕洞宾对自己喊打喊杀,他还以为此刻在坐鹿罗汉的净土之中,故而只是一脸镇定,淡然道:
“有坐鹿罗汉在此,你岂敢杀老衲?”
“老秃驴,你也不开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话落,吕洞宾放声一笑。
听到此话,那黄龙禅师这才反应过来,旋即一脸难以置信,道:
“怎…怎么,不!”
“这不可能!”
“你们怎么能从罗汉的净土里逃出来?”
他本以为这吕洞宾擒住了自己也不打紧,毕竟身处在坐鹿罗汉的净土之中。
那吕洞宾与韩湘子逃不出去。
可大失所望的是,这二人居然毫发无伤逃掉了。
闻言,吕洞宾不以为然道:
“那坐鹿罗汉的净土也不过如此,被贫道一剑破开了。”
“这?!”
黄龙禅师双目一瞪。
又见韩湘子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心知是坐鹿罗汉也奈何不了这二人。
无奈之下,黄龙禅师颓然一叹,似也认命了,他有气无力问道:
“你们想干什么?”
“交出太上净情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