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
韩愈话落。
坐在一旁席位,久未发言的神课先生,突然在此刻开了口。
瞧见这尊钦天监的大人物发了话,在场之人无不脸色微变。
此前韩湘子施展多门法术,神课先生始终一言不发。
没想到此时,却横插一句。
这不得不让人感到古怪。
“神课先生,此话怎讲?”
这般,韩愈同样未曾料到,钦天监的神课先生会与他攀谈。
当下,他先是一愣,随即皱了皱眉,问道。
“叔父此话,是说韩道长善举不止一桩。”
一旁袁天罡替神课先生回道。
“不止一桩,那还有什么?”
韩愈脸色微惊,诧然问道。
同一时间。
袁天罡此话,也勾起了大家的好奇。
不知道韩湘子还有什么事迹,未曾透露出来?
“此事,韩侍郎难道忘记了?”
袁天罡反问了句,随即目视全场,言道:
“半载之前,陛下可命你以及百官,前去南坛求雨?”
“不错,确有此事。”
“但求雨一事,和湘子何干?”
韩愈点了点头,提出了一句疑问来。
言罢。
其身旁柳河东、刘梦得等人也在纳闷。
不知道袁监正此话是何意思?
“韩侍郎,怎地没有干系,昔日在南坛求得雨雪,保你性命者,正是你侄孙韩湘子!”
袁天罡笑了笑,忽得话锋一转,语气一沉。
此话一出。
满堂皆惊。
大半载之前,京畿大旱,朝廷束手无策,只能命韩愈等清流大臣,四处张榜贴文,来寻人求雨。
当时,一连过了不少时日,长安迟迟未有雨雪落下。
为此,圣上几次发怒,欲要问罪韩愈。
好在关键时刻,有一来长安的道人,替大家解了此难。
事后,韩愈等人本想对他好生答谢一番。
谁知此人竟凭空消失了般,没了踪迹。
打那以后,就再也没在长安出现过。
此事,韩愈等人都快淡忘了。
谁能想到,今日袁监正却说,昔日在南坛求雨之人,会是韩湘子!
这让大家如何不惊?
“什么?!”
“当日,在南坛求雨之人,竟是湘子?”
“这怎么可能?!”
“当时求雨的那道士,我见过,不是韩道长之貌!”
“难道,袁监正说假了不成?”
“……”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以袁天罡的身份,没有必要说假。
但当时,在南坛求雨的道士,不少百官对此人皆有影响。
盖不可能是韩湘子这般容貌。
“湘子,这到底是真是假?”
不由得,韩愈开口问道。
欲要从韩湘子口中求证这一事。
“不瞒叔祖,确是贫道在南坛求的雨雪。”
韩湘子淡然说道。
他倒没有想过,关键时刻这神课先生居然与大家透露出了此事。
不过与韩愈下一剂猛药也好。
“这……”
众人呆住了。
也就是在诧然之时,韩湘子摇身一变,便再度幻化成了当时那个相貌不凡,邋里邋遢的道人模样。
见着此人,韩愈、柳河东、刘梦得忽得身子一颤。
不止是这几人,当时前去南坛求得雨雪的文武百官在此刻,也脸色大变,不可思议望向韩湘子。
谁能想到,当日在南坛求得雨雪之人,居然真的会是韩湘子!
韩侍郎的亲侄孙!
到了此刻,韩愈心中已是起了翻江倒海的变化。
他一脸愧疚之色,有些难以启齿道:
“湘子,你……”
本以为当年将这个侄孙喝骂了一顿,后者不辞而别,会对自己这个叔祖大有怨言。
可韩愈未曾料到,在自己危亡之际,倒是这个侄孙救了他一命,帮助长安渡过了此难。
一时之间,韩愈心绪万千。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韩湘子恶意太大了。
老是对他有偏见。
枉他还是文宗大儒,一念及此,韩愈羞愧万分。
“叔祖有难,贫道这个当侄孙的,怎可不来相助,更何况京畿大旱,事关万民,贫道又怎可置身事外?”
韩湘子似察觉到了韩愈心境的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