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只需要继续做咒术师就行了吧。”他这样回答,话语里有种坚定的东西,但又带着某种孤注一掷,高山雀却对这种坚定感到不安。
“我已经决定要继续下去,毕竟咒术是为了保护非术式而存在的。我要去保护弱者来让这个社会更加稳定。父母那边……我会和他们拉开距离的。”
高山雀听后有点茫然,她原本以为夏油杰因为善良所以想去帮助别人,但是现在听起来他的观点有点超越高山雀的认知。但是她暂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语塞。
“……弱者?”高山雀迟疑地问,“你是说你把看不见咒灵的普通人称为弱者吗?”
“啊,毕竟在与咒灵战斗方面,他们确实是属于弱者吧。”夏油杰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形容有哪里不对,可高山雀觉得非常怪。
其实有些事早有迹象,高山雀本应该察觉。明明同是普通人出身,夏油杰却仿佛把上高中之前的人生完全舍弃了。
我们才是一类人,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在心中把咒术师和非咒术师划上一个鲜明的界限。
还没等高山雀想出个所以然,夏油杰开口问道:“既然和父母说了,我应该还是要回去一趟。你呢,要去你爷爷那吗?”
“怎么可能,刚刚还冲那个监督说我们断绝关系了,就算是戏也要演全。”高山雀虽然和爷爷关系极差,但是也相信他应该能理解到自己的意思,目前的状况来说他们还是保持断联的状态比较好。
“那我去随便找个地方待着,等你结束之后一起回去吧。”高山雀刚打算随便找个甜品店待着,旁边的夏油杰却说:“没关系的,我应该不会待很久,你和我一起去吧。”
两个人就这样往夏油杰家里走,路程并没有很远,大概十五分钟就到达。映入眼帘的是一幢三层小洋楼,米黄色粉刷的墙壁,外面的小院子里种植着月季和蔷薇。
夏油杰之前就已经手机联系过父母,便直接按响门铃。一对中年男女将二人迎进去,身上还是未来及脱下的职业装,想必是从公司早退,还没换上私服。
刚刚进门高山雀就觉得不太对劲,至少如果她回自己家应该不是这样的情景。
双方都有点太客气了。
高山雀乖巧地端着茶坐在沙发上,看着夏油杰父母对他嘘寒问暖,只是其中总感觉有点客套。
果然和夏油杰说的一样,结束得很快,基本上就是道道平安,父母就把二人给送出去了。
鞠躬时高山雀瞥到对方的表情,关心的眼神里暗藏着不安和惶恐。
在回程的新干线上,夏油杰好似陷入沉思,高山雀也没出声。
夏油杰其实感觉有点难堪,被同期生看到不是很想让别人知道的景象。但他也同时想到高山雀与人交往时那过分真诚的态度,又觉得不用太在意。
所以他主动开口说:“我的父母……不是很愿意我去高专上学。但我还是坚持去了,他们应该比较失望吧。”
普通的父母会对自己的小孩有什么样的期许呢?特别是在日本这种国家?高山雀想起了安藤,她从小被父母勒令要假装看不见咒灵。
平凡、安稳、不要太特别……咒术师想必怎么也算不上这几种,而且还会为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旁边的夏油杰还在继续说,语气平静,“我从小就能看见咒灵,但是周围的人都无法理解,我就一直假装看不见,然后私底下会去尝试祓除咒灵。”
“所以,当高专的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非常高兴,我觉得我终于有同伴了,并且我的力量可以帮助到别人。”
黑发少年转过头,带着温柔又有一丝悲伤的笑容看向高山雀。
“扶弱抑强才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我知道你们其实都不是赞成,不过我也不在意就是了。我已经决定这么生活下去。”
高山雀有种酸涩感从心口涌出,觉得这个烂透的世界真的一点都不值得他去这么虔诚地维护,但他还是甘之如饴。
“……虽然我确实某些方面不赞同你的想法,但是可以理解啦。”高山雀低头,锁骨下方那颗代表高专的特别金属纽扣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毕竟……如果这份力量不能帮助到别人,那不就和诅咒一样了吗?”
或许真的是诅咒吧,当你能看见咒灵的那瞬间,要么老老实实演一辈子,要么就要义无反顾踏入一个与死亡相伴的世界。普通人不理解你,咒术师同样内斗严重,这不断战斗的前方到底是什么呢?
如果不能告诉自己,要去帮助别人,还有什么能成为继续前进的支柱?
高山雀犹豫半晌,还是伸出手去,没管夏油杰惊愕的表情,盖住他的手背。对方手掌宽大,骨节分明,高山雀希望这样的贴近能安慰到他。
“我是担心你抱着这样的心情去救人,总有一天会被伤害的……因为人心可不管能不能看见咒灵,永远是那么肮脏。”
“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