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难不成是——《餐菊斋棋评》!”
孟玉棠点了点头。
“可以啊,四丫头。这东西九郎念了好些日子了,我这也只在宫里翻到过,打皇上去了东北这书就跟没了踪迹似的,托人问了几次都没个音信儿,倒是被你给得了,你怎么知道我和九郎在找这书的?”
“碰巧嘛,东西也是二哥昨天刚给我寄回来的,之前因听您二位说上过一嘴,我就让二哥在上海那边多留意了下,没想到前几天的拍卖会上还真让他碰上了。”
“哎呀,怪不得啊九郎总说你啊是天生的玲珑心肝!好啊,也不枉他白疼你一场。”
“瞧王爷说的,您和师父对我的好——我呢会在心里记一辈子,再说了,徒弟孝敬师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师父这人呢没什么别的爱好,就这下棋稍微上心了点,那我还不得多花点心思啊。”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的,找你师父吧。”
后厢房
“师父——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啦!”
还没进门呢,宁九郎就听到孟玉棠的声音,于是乎停下了正摆着棋局的手,侧身慈爱地看着来人。
“师父好啊!这几天就没有想我呀?”孟玉棠咧嘴一笑,这一笑如四月微风,柔柔的让人心生欢喜,无论是哪个人看了这张灿若桃李的脸,心里有再多不快也得烟消云散。
“不想——”
听了这一句,孟玉棠顿时皱起了小脸,噘着嘴道,“师父你都不想我,哼,看以后谁给您带蕊哥的消息。”
宁九郎瞧着玉棠鼓成包子的脸,轻笑一声,“你啊你啊,怎么还似个小孩子一样?想还不行吗?想——”
“这还差不多嘛,当当当,您看这是什么?”
从玉棠手中接过棋谱,看着上面《餐菊斋棋评》几个字,宁九郎心里惊喜交加,他抬头看了看面前的小徒弟,脸上难得有了丝笑意。
“这东西你从哪来的?谁告诉你我要这个的?”
“嗯,东西是我二哥找来的,至于托我这人呢——师父您想想啊,除了王爷还能有谁?”
“他——”宁九郎沉吟一声似乎有些怀疑。
“对啊,王爷他私下里跟我说过好几次呢!本来呢他是打算亲自交到您手上的,谁想今天出了点小插曲他怕您着他更生气了,就让我来代为转交,要不——您看在这棋谱的份儿上消消气?”
“谁说我生气了?”
“没生气好啊,没生气就好,我就说嘛,您这肚子能撑船,这点小事还不至于动肝火。”
孟玉棠边说边奉了杯茶过去,九郎接过微抿一口,清了清嗓子道,“我还不知道你?这王爷找东西的进度我能不知道?今儿这个八成又是你送他的人情。”说着九郎点了点案上的书。
“得,还是逃不过师父您的法眼,这东西经谁之手才到了您这儿是其次,其中的心意才是重中之重。我也好,王爷也罢,为的还不是能让您开心。”
“呵,油腔滑调的,简直跟他一模一样。别站着啦,过来坐吧。”
看到宁九郎终是笑着拿起了棋谱,孟玉棠吐了吐舌头,坐到了九郎对面,心里感叹这遭儿总算是过去了。
“蕊哥那边怎么样了?”
“老样子呗,该唱的唱,该练的练,那边有程二爷帮衬着,倒是省了我的心。”孟玉棠仔细瞧着面前的棋局,嘴上说着手却没闲着,从旁边的棋盒里摸了枚黑子出来放在了盘上,宁九郎扫了眼棋面,拿了白子也跟着摆了上去,继而又将注意放在了书上。
“我听说老姜外甥回来了,还去找过蕊哥?”
“嗯——姜伯伯想让陈老板和蕊哥打擂台,蕊哥二话没说就应下了,也就昨儿的事。”
孟玉棠盯着棋盘,恍觉自己那手走错了,黑子退路已完全封死,现在白子连成一片直接将黑子截断了,完全没活路了嘛,玉棠呼出口气,将拿起的黑子又给扔到了盒里,撑着脑袋道,“他俩这次啊——玩的还真是大,歇戏一年不说还得剃光头。”
“哦?”听着孟玉棠的话,宁老板似笑非笑,“剃头这条一听就知道是出自蕊哥的手笔。”
“可不是吗?铁了心的要闹这出,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那应战的戏码可定下了?”
“定了,是出新戏——赵飞燕,目前水云楼的人还在练着呢。”
“赵飞燕,嗯,是个新角儿。老姜那边可有说什么?”
“这——我也不太清楚,我觉着八成得是陈老板的压箱底——扈三娘。”
“未必呀,老姜这次一意孤行,为得就是这擂台之争,恐怕是要动真格了喽。”
“您的意思是——仙人步法。”
九郎合了书页,端起手边的茶盏,吹了吹上边的浮沫,不紧不慢地呷了口,“未知事——莫要评——”
孟四低头浅笑,离了座儿朝九郎告辞,刚出屋就碰到了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