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窈突然之间生出了莫名的勇气，也存了一点顽劣的心思，想知道他知道这件事情后是什么反应。
可没想沈北燃比她还要不着调，他眼尾携着淡淡的风流，步子慵懒地走近她。
“要靠多近？这样？”
他已经贴她身子极近，又弯下腰来与她平视，漆黑的眼眸闪着流光。
“还是要再近一点？”
昏暗的过道上，沈北燃鼻尖对着周窈的鼻尖，眼底满是笑意。
周窈耳尖泛红，微微生气道：“沈北燃，你再得寸进尺，我就不跟你说了。”
“别啊，你说，我听着呢。”他直起身子退开了一些，但一双眸子仍没从她身上离开分毫。
周窈仰头看他，说道：“我高中也是在北市一中读的。”
沈北燃眼里闪过诧色，和她确认：“你刚说你之前也是在北市一中读？”
“是。”
“哪一届？”
“和你同届。”
这下他沉默了，眼角微挑：“所以，你现在是要告诉我，我们之前上高中时同校同届却从来没见过？”
“周窈，你是在和我开玩笑？”
周窈在心里默默回他，见过的，在那个你不记得的雨天马路。
“没和你开玩笑，算见过，我见过你但你应该没有见过我。”
他默默消化着这个消息，然后想起来什么，眼神危险地眯了起来，他幽幽看向周窈。
“等会，你喜欢的那个人该不会也是我们高中学校的吧？”
“……”
沉默即默认，他暗暗咬牙：“他是谁？”
“我认识吗？”
沈北燃一副非得把他逮出来的架势。
周窈矢口否认：“你不认识他。”
男人一声冷笑：“呵，周窈，你最好藏得严实一点，千万别被我揪出来了。”
沈北燃是没想到周窈居然和他读的同一个高中，还在他还没有认识她的时候偷偷暗恋了一个男生这么多年。
这不就相当于在他的眼皮底下喜欢别的男人？
沈北燃觉得此刻心闷至极，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和周窈相识，不然那还有她暗恋别人的机会。
看着沈北燃吃瘪又含怒的表情，周窈也开始和他翻起了一些陈年旧账。
“沈北燃，虽然我们那时候不认识，但我也是听说过你好多风流韵事的。”
他语气透着危险：“你再说一遍，听说过我什么？”
周窈识相改口：“听说过你的传闻。”
“哦？你都听到了我什么传闻？说说看。”他一脸很感兴趣的样子。
“听说你每天情书不断，一天被女生表白好几次，每天抽屉课桌都塞满了礼物，还有女生为你打架争风吃醋，放学路上有外校……”
“停。”
沈北燃越听脸越黑，直接出声打断周窈。
他厉着声：“哪个敢这么造谣老子？我当年可是什么都没收，什么都没做。”
虽说确实是有过以上的一些情况，但实际并没有周窈说的那么夸张，沈北燃当然坚决否认，表明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但他看着眼前周窈认真严肃的小脸，眸光一动，戏谑地睨她：“周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这都多久的传闻了，要吃咱也吃新鲜点的醋。”
周窈被他一噎：“谁吃醋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干嘛要吃你的醋。”
沈北燃姿态散漫，往身后的栏杆一靠，闲闲道：“迟早都是我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吧，还有哪些关于我的谣言你都听说了。”
“哦，还听说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弱水三千只取了一瓢。”
他凝眉：“我取哪一瓢了？”
周窈：“江暮雪。”
“所以你信了？不会高中的时候也信了吧？”
周窈虽然现在已经看出来他和江暮雪的关系，但还是想听到沈北燃亲口否认。
“嗯。所以你以前和江暮雪在一起过吗？”
“你觉得我眼光有那么差？”
他有点气急败坏，转而又直视着周窈，眼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周窈，我只喜欢过你一个。”
“也只会取你这一瓢。”
周窈瞳孔微震，对他又一次猝不及防的表白感到心悸，也因为他的否认心里泛起一丝丝的甜。
那晚之后，周窈心里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抗拒沈北燃的靠近了，可要她接受沈北燃的表白，她同样跨不出那一步。
差距如此大的两个人，她觉得自己花再多的时间也站不到他身边与他并肩。
*
第二天下午周窈照常去密室上班，她换好衣服带上了NPC的面具，之后就藏身在她固定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