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南无喝啰恒那哆啰夜耶。”
“南无阿唎耶”
“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
于鱼躺在床上,听着只有尊贵的VIP才能聆听的大悲咒,手里盘着两个自己花费巨资购买的象征着福禄吉祥、圆圆润润的橘红色葫芦。
真是佛不渡穷鬼。
于鱼很不想承认一个很不真实的事实,从半月前,自己在一家珠宝店买下一条石榴石手串的当天晚上开始,她就反复梦到同一个地方。
那是一片沙漠,那里的太阳好像烈火一样灼烧着地面,那里空气热的可以蒸熟人。她真实地感受到了沙漠的恐怖。
于鱼枕在底下放着朱砂的乳胶枕头上,裹紧身上黄色缎面的被子,躺在床上,开始酝酿睡意。
神啊,这次一定要保佑她不要再梦到那个地方了。
于鱼听着没有感情起伏地大悲咒,慢慢放空大脑。
手腕上的石榴石手串,每颗珠子都像圆润饱满的石榴籽一样,闪烁着亮眼的光泽,好像一只只血统高贵的猫咪。
还是做梦了。
又是这里。
于鱼看着眼前一望无边的沙漠,听着神秘莫测、像打雷一样的鸣沙声,脚踩细微软滑、金黄闪亮的沙粒,头顶好像熔炉一样的太阳。
向远方望去,除了壮阔宏大、高耸入云的沙峰外,远处还有一抹绿色,那抹绿色被蒙上一层薄薄的雾,虽然看的不那么真切,但于鱼知道那是沙漠里的绿洲。
于鱼熟门熟路地朝着前方那抹绿色走去。这条路她都走了半个月了。
每个沙漠就像每只猫一样,有着自己的脾性和特色,自己脚下的这片沙漠显然不是温顺的猫咪。
她走在滚烫的沙子上,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丝丝缕缕的头发黏在了脸颊上,十分狼狈。
不知走了多久,绿洲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越来越清晰。
一片碧绿地湖泊,湖泊里的湖水清澈见底,清亮的水面映出太阳的七彩光芒,就像神话故事中的宝镜一样,湖边孕育着一片茂茂匆匆、长势喜人的水草,一片湖光春色,春意盎然之景,却被水草低洼处突兀地竖着块裂着细纹,像墓碑似的石碑打破,给宝镜般的湖泊增加了几分阴森感和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这就是沙漠里的绿洲。
于鱼看着眼前生机勃勃、长相旺盛的水草,携带着水汽的凉爽清风拂面而来,吹走了一身的燥热,这才是活着的感觉啊,痛快。
踱步到湖边,用手捧起冰凉的湖水,低头喝了几口。如果不是这片绿洲,自己恐怕就要在梦里体验一把中暑或者脱水而亡的感觉。
别人都是梦里发财,自己却是梦里历劫。
几口湖水下肚,极大的缓解了于鱼身体以及内心的疲惫。
没在湖边停留多久的于鱼站起身,走向湖边湖边突兀地竖着的石碑。
这石碑也不知在湖边静立了多久,上面有些密密麻麻的细碎裂纹,看起来颇有些年代感。
石碑上面没有雕刻一个字,是块无字碑。
她绕着石碑走了一圈又一圈,再一次将石碑上下摸个遍,什么也没发现。
现在的处境好似一场没有线索,没有提示,没有场外救援的密室逃脱,真是讨厌。
于鱼长叹一口气后,沮丧地趴在石碑上发呆,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拍打着这个奇怪的石碑,无聊地打发时间。
在沙漠里,石碑风化进行的很快,现在已经有了缝隙,相信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被这些缝隙劈开、崩碎,由大块变成了小块,由小块变成砂,慢慢的与颜色金黄闪亮的沙粒融为一体。
再怎么坚硬的石头,也抵挡不了时间的消磨。
于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伤春悲秋,下一秒就被突然的一阵疼痛惊醒。
嘶,疼。
抬手一看,出血了。
手心被石碑上的细小的尖锐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手掌滴到了石碑上,慢慢渗进石碑里面。
这破石碑都快要风化了,怎么还这么锋利,她准备起身离开这块石碑,以免再被划伤的时候,石碑竟突然开始绽放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她迅速直起身子退后几步。
却不想,一股强劲的吸力传来,将还未远离那块古怪石碑的自己吸了进去。
短暂的昏迷过后,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份剧本,《豪门之欲求故纵》。
于鱼难受的趴在课桌上,小脸泛白地阅读剧本。
“小鱼,小鱼。”
“楚岭要去参加数学竞赛了,这次竞赛他要是拿了一等奖,应该会被保送出国留学。”
九月,酷暑炎热,刚从外面回来的安佳身上出了薄薄的一层汗,浅蓝色棉裙被洇出了些许深色,燥热地俯身趴在于鱼的身上。教室里有两台空调,冷气十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