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见面,是时隔大半年,少年过十二岁的生日的时候。
小阿瑾提前问了他,所以特意在那个时间段请了一个小长假,跑来了B市,拎着蛋糕找到了他,然后站在他面前,笑吟吟的说漂亮哥哥生日快乐。
夕阳的阳光下,少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天使。
然后他头脑一热,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领着小阿瑾回家了。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去了少年的家,很是破旧的房子,说句不好听的话,都没小阿瑾外祖父家养的那条狗的狗窝精致,墙角堆满了酒瓶,但是好在大体上收拾的还算干净,不过,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家太穷了,没什么家具,所以再乱也连不到。
“有点简陋,”少年难得有些局促。
“没关系呀哥哥,挺干净的,”小阿瑾笑着把蛋糕放在桌子上,“今天有事耽误了,要不本来应该一早就来的,哥哥,快打开,插个蜡烛,我给你唱生日歌。”
“不用吧!”少年眼里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感觉有点傻。
“要的,要的,”女孩笑着催促,“还要许愿的。”
少年拗不过,只能依言打开蛋糕插上蜡烛,然后点燃蜡烛,闭着眼睛,在女孩象征性的做出许愿的动作,但是事实上,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已经过了靠许愿这种虚无缥缈安慰自己的年纪了。
“哥哥许了什么愿?”少年刚睁开眼睛,小阿瑾就站在椅子上凑近着问道。
少年被看着一愣,但是又不想让对方失望,所以就随口说道,“能变有钱,能住大房子吧!”
“那,漂亮哥哥,你跟我回家吧!”小阿瑾闻言立刻提议,她家不缺钱,大房子也一堆。
少年被小阿瑾的童言说的一愣,好一会才哭笑不得的说道,“不要闹!”
“没闹呀,”小阿瑾特认真的道,“我是认真的,哥哥,你可以跟我回家的,B市的外祖父家,或者和我去S市的自己家,反正我听院长伯伯说,你母亲也不靠谱。”
“好了,”少年打断她的话,“你吃不吃蛋糕。”
“哦,我吃,”小阿瑾此时此刻也看出少年并不想继续听她说什么带他回家的话题,跟着少年一起把蛋糕切了,然后小口吃了起来。
蛋糕买的并不算大,不过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等吃完也已经天黑了。
“对了,哥哥,给你的生日礼物,”吃完蛋糕,小阿瑾才把身边的袋子递给少年,是一套精致的百科全书。
因为知道少年喜欢读书,又不想送太贵的礼物让对方难以接受,所以小阿瑾想了半天,选了这个礼物。
“谢谢,我很喜欢,对了,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小阿瑾的生日比少年早了几个月,因为去不了s市,所以少年买了就一直偷偷放在家里的床下,如今小女孩来了,就想拿个她,是一个漂亮的水晶球,里面有雪花和一个漂亮的小房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
小阿瑾很是喜欢,“谢谢哥哥,我很喜欢。”
“不值钱,你不嫌弃就好!”
“礼物又不分贵贱,”小阿瑾特别认真的回答。
少年点点头,正想说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门外就传来一阵脚踹门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女子不耐烦的声音,“开门,扫把星死哪去了,赶紧给我开门,再不开我踹门了。”
接着就是踹门的声音,小阿瑾那里见过这种场面,顿时下了一跳,少年却好像司空见惯的样子,只是看着她,有些犯难,想了想,还是打开衣柜,“你在里面藏一下。”
小阿瑾历来是有眼色的人,看少年一脸凝重,也不敢多问什么,依言抱着自己的水晶球,躲进了衣柜,破旧的衣柜,正对着门口,勉勉强强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里面有人的,但是里面的人,却能透过缝隙看见外面。
然后她就看见少年打开门,一个醉醺醺的中年女子就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然后扬手就给了少年一巴掌,“扫把星,干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
力道之大,让躲在衣柜的小阿瑾也听了个清楚,她使劲抱了下怀里的水晶球,才忍住没有出去。
“一时没听见,”少年被打也没什么感觉,有些麻木的回到。
“你聋呀,你……这是什么,”突然发现桌子上没来得及收起蛋糕盒的中年女子顿时暴怒,“好啊,前两天我和你要钱还债,你还和哭穷,让我挨了一顿打,今天居然还有钱买蛋糕,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随手抄起旁边的扫帚,就往少年身上打,少年也不躲,身上挨了好几下,最后小阿瑾实在看不过,从衣柜里跑出来,挡在少年面前替他挨了一下,少年才回过神。
“谁叫你出来的?”少年赶紧把她拉到身后,不顾中年女子大声的质问,这是谁的孩子,背起小女孩就往外面跑,跑出好一段距离,才想来问身后啜泣的小女孩的伤势,“伤到那里了?”
“背疼,脚也疼,”小阿瑾哭唧唧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