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并不是抠门舍不得给官员发工资。也没有主张简朴的癖好。肯尼之所以囊中羞涩嫖不起娼,只是因为他在政府里没工作而已。他能到手的工资仅仅只是布尔什维克的补贴,保证布尔什维克的每一位成员可以摄取营养充分的食物——对于地广人稀的帕拉迪岛来说,度过了艰难时刻后,粮食并不值钱。
对比之下,总统埃尔文的生活就阔绰多了。要不是委员长不批,他一个人请一叠舞女,学生来纳特堡和将士们联谊也就是打个秋风的事。尽管富贵不能行淫,改善生活还是可以做到的。比如他的床上用品,那是墙内最高端的工业体系生产出的莫代尔纤维所制成的。一床的价值甚至顶三床瑞贝尔克伯爵所用的被褥。尽管埃尔文没有刻意去追求奢靡,但反正他工资买得起,又有人给他推销了,他有什么理由不用自己挣得工资,为自己改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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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从自己价值百万马克的大床上醒来,扑面而来的是来自头部血管的痛楚。昨天纳特堡开了联谊会,他作为最大的领导,众将士们的主心骨,随便碰几位下属的杯子,三五斤便下肚了。还好委员长为他准备的是度数不高的果酒,宿醉后尽管有点头痛,但精神头还是好的。料想今天的政务,不会因此而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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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自己是不是喝糊涂了?
今天是庆祝城墙之神的传统节假日,不上班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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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独卫往脸上泼了把凉水使劲擦了擦,从镜子里,埃尔文发现自己并没有因为做了总统而变憔悴,反而是更精神了。这养生秘法多亏了委员长传授的“管不了就不管”的六字口诀。委员长说了,国家要保持良好的运转,元首在绝大多数时刻就应该形同虚设……
唉,这不就是把所有的担子,都压在了委员长和内务人民委员会巡查组的身上了么。要解决的问题不会凭空消失,压力只会从一些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些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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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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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木门上传来并不拘谨的敲门声,有些随意,但力道却很轻。看来不是他的秘书们(男),而是位女性。是谁呢?埃尔文问了一句,原来是欧若拉的专属侍从芙列娜。她是带着工作和生活双重领导的旨意来的,埃尔文只把毛巾随手一扔,赶紧先去给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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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先生,小姐她很不舒服,又不肯让我们接近。我们嘟囔着,恐怕只有您才有办法劝劝她了——至少喝点药也好啊。”
与埃尔文的关系算比较熟了,芙列娜穿着朴素的灰色保洁人员制服,手上端的是古法熬制的什么苦树叶,隔着一米埃尔文都觉得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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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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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是了。您也知道,小姐她从来不肯在外人面前露怯。让她承认她因为生理原因而要耽误掉今天的工作,比杀了她都难受——我们在门外都能听到她的哼哼声,但她还是叫我们备好马车,准备今天去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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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他们大摆宴席吃喝玩乐,醒来就有点头痛。领导因为大家都放假了,她也没工作做,干脆四点的时候吃了些土豆就上床睡觉了。结果痛经痛的死去活来。这可真不公平,这就是委员长最憎恨的女性的生理劣势。自己可得去好好安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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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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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青茶。还有一些其他草药一起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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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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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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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熬罐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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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爱人的生理期,埃尔文能表达的真实意思也只有“多喝热水”。但他可不会只嘴上说一句。他提着药罐子和热水瓶(这可不便宜)亲自去见爱人。一推开委员长寝宫的门,果然听到了连委员长都难以咽下喉咙的细碎深吟声。看来是疼的厉害。估计问她她也说不上话来了。埃尔文坐到床边,帮欧若拉先尝了一口草药——
那够吧是真的苦,完了还特别烫。他用自己的提问把草药降到人能承受的适宜温度准备嘴对嘴喂给委员长,至于苦味……
那就只能他们同甘共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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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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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把趴床上咬枕头在的委员长抱起来。倒确实成功了,还没等他准备对委员长的小嘴不轨,委员长先动手为强,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头——
简直是有一只巨人在撕咬他。憋在嘴里的草药开始只泄出去一点,第二时间想到委员长已经不会张嘴了,埃尔文只好把已经降到体温水平的草药吐掉,轻抚爱人的后排问她怎么回事。不问还好,本来只是肩膀像在被巨人啃,手放到人背上的时候,委员长意识到了他还有后背。于是一双冰凉的利爪又卡进了埃尔文宽厚的背肌中,还以为是小巨人要把他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