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在被幽禁十日之久后,他终于低头了。
当晚和太后密谈了很久,谈了什么没人知道,结果是谢恒被放出来了,一切如以往一样。
皇后一直无所出,太后为谢恒纳了数十位宫妃,谢恒好像一下变了性子,日日流连后宫,不再过问朝堂上的事,
太后先前还觉得谢恒只是图个新鲜也未放在心上,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谢恒完全没有处理朝政的意思,早朝不是迟到就是不来,奏章也不批更过分的还让妃子在奏章上画画。
太后多次训诫谢恒依旧我行我素,气的太后把那群妃子都杀了消了谢恒的玩心,可即便如此谢恒逗猫遛狗,赏花游湖,什么都做,朝上的事什么都不管。
太后拿谢恒没办法,只能把压力给到皇后。
王玉灵看着逗鸟玩的谢恒,她心里拿不准谢恒是真的玩物丧志还是玩的障眼法,她走过去向谢恒请安。
“妾见过陛下。”
“起吧”谢恒的目光并未看向王玉灵,满心眼里都是眼前的鸟。
“陛下近日可好?”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
“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该挑的担子还是得挑起来。”
“自有母后做主。”
谢恒的丧气话让王玉灵更是看不起他,还是没长大的孩子么跟大人玩唱反调这套。
“过些日子陛下即将行弱冠之礼,倘若陛下能拿出为君者的担当,不仅朝臣,想来太后也会考虑一二。”
谢恒未答只是看了一眼王玉灵,现在的她与初进宫时的她已是判若两人,眼中没了锐气和肆意,规矩两个字仿佛刻在了她的骨血中,不过对他的轻视倒是不曾变过,也是深宫之中成王败寇,作为落败者他谈何尊严。
“你下去吧。”
王玉灵对谢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已然是指望不上了,她想要一个孩子,若她能培养出一个帝王那她今后的日子可就不再受人钳制。
“陛下,妾想要一个孩子。”
他们也不是不曾有过平静的生活,只是太过短暂,短暂到不刻意回想都想不起来的程度。
“没有孩子对你更好一些。”
谢恒不是在讽刺她,这是他真诚的为王玉灵着想,王玉灵却不这么觉得,她认定了谢恒就是见不得她好。
她顶着太后的压力这么多年,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达不到,可仔细一想后宫中确实一个宫妃都没有怀孕的消息,王玉灵眼神一变毫不掩饰的蔑笑,不行就不行,怎么还冠冕堂皇的。
谢恒也不生气,只是让文心送客。
王玉灵走后,谢恒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回进寝宫写密折。
“陛下”
文心心疼陛下所遭受的一切,明明是霁月光风的君子却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相比文心的愤怒谢恒到很想的开,因为他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是以性命相搏,其他的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谢朝十三岁,春。
朝堂掀起了一股巨浪,以御史大夫之子孟行舟为首,寒门出身的官员为主力,及其他部分世家子弟参与其中,请求太后让权,让谢恒亲政。
太后听政的时间里,大兴土木建造神宫,南沧因连年战事国库本就亏空,如今为了建造神宫加重苛捐杂税导致民不聊生。不仅如此,太后不毫顾及的重用魏家人,魏家十几人均封侯做高官,对反对她的人赶尽杀绝。
太后执政期间倒也有所贡献,以前被谢持废弃的礼法,太后大力推崇,谢持重武轻文,太后则重用文官。
直到早朝时孟行舟带头请求太后让权,一众官员跪地呼应,加上观望的朝臣,太后这才明白谢恒跟她玩了一手大的。
心中一时竟有些欣慰,她养大的孩子还是有点能耐的,可更多的感到可笑,难道就只有这样的水平吗。
她看着一旁的谢恒,温和的开口道,“陛下是什么意思呢?”
“孤以为太后太过辛劳,可以颐养天年了。”
谢恒的眼中没有软弱,已经初具一个帝王应有的威严。
“陛下有这份孝心母后很欣慰,可是陛下好像还没成长到可以担负重任的程度,黎明百姓那可是很承重的担子。”
谢恒还没说话,下面以丞相为首哗啦跪下一批魏党的人,“陛下莫被谗言所骗,太后为南沧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丞相一把年纪两句话说的极为心酸动容,隐隐在指责谢恒不知感恩,如今竟然在百官面前威逼母亲。
太后也有模有样的拿出帕子抹泪,似有孩子不懂为娘的苦心。
“孤正是想到母后的辛劳才想为其分忧,忠言逆耳可孤的耳边已经听不到忠言了,丞相。”
“陛下这般猜忌自己的母亲只怕是忠言听的太多了。”太后意有所指。
大殿上满朝文武跪了一地,王座上的谢恒与太后也陷入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