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满皇帝的态度,却也不好发作。
这时淑妃优雅的放下酒盏缓缓说道,“陛下,孩子们长大了懂上进还有比这更人高兴的事情吗,这些日子不说太子就连永宁也端庄知礼了许多,只是蕙儿病了恹恹了许久不然也是顶上进的。”
谢朝看着自己满手菜汁心想,做人倒也不必昧着良心硬夸。
皇后可没觉得淑妃有这么好心帮她说话,知她有后话也不搭茬。
果然,淑妃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宫中出了厌胜之术妾从不信鬼神之说,只要是人做的就会有马脚,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妾查到了一丝线索。”
皇后心中冷笑,铺垫了这么多也不知是要针对谁,面上一脸严肃,“妹妹查出了什么?”
谢朝低着头专心往嘴里塞食物,耳朵却竖的老高生怕错过淑妃的话,难道是要谢季当堂对证吗,她偷瞄了一眼谢季发现他置身事外的吃着饭,丝毫不受影响。
“妾查了裕轩宫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在裕轩宫东墙外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根丝线,那丝线是越地缭绫十分珍贵。”
皇后思索着淑妃的话,越地缭绫是贡品,她自己留了一匹,剩下的她赐给太子,淑妃,谢蕙,谢朝。除去淑妃和谢蕙,再去掉傻子谢朝,太子东宫与内宫隔着宫门根本进不来,那岂不是就在明晃晃的说此事是她干的。
“淑妃,你确定是越地缭绫?”皇后看着淑妃冷声道。
“妾十分肯定,明日只要去织造局查阅名录,再根据名录让持有者拿出衣服核查是否有勾丝,就能知道装神弄鬼的人是谁。”淑妃信誓旦旦,这次她绝对能抓到凶手。
谢朝已经要吃吐了却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她根本不敢抬头更不敢停下,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感觉淑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陛下觉得如何?”面对这明晃晃的陷害,皇后直接把问题推给皇帝,她想知道谢持的态度。
“朝朝,过来。”
谢持对着谢朝挥挥手,谢朝几乎以为自己露馅了,她颤颤巍巍的爬过去,没想到谢持只是用湿帕子为她净面擦手。
谢朝内心乱作一团麻,配上不知该如何反应的呆滞表情,现在的她倒真与傻子无异。
“皇后,孤听闻朝朝被推落水中,那凶手可有找到?”
皇后没想到皇帝问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她行礼谢罪,“妾无能未能找到凶手,请陛下责罚。”
“罢了,淑妃既然你这般善于查案,不如连这桩事一道查了吧。”
淑妃不明所以的看着谢持又看了一眼谢朝,最后行礼应承了下来。
饭后,谢朝心事重重的回到漪清宫,她在衡量是毁坏衣服嫌疑大还是直接说衣服不见了嫌疑大,想来今日偷入她寝宫的人就是来找衣服的,那衣服早被她藏在暗格中,可明日怎么办。
槿娘见她闷闷不乐可怎么问谢朝都说没事,只是吃太饱了想睡觉,见状她只好服侍谢朝睡下,点上安眠香为她助眠。
躺在床上的谢朝半点睡意也无,她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想不出一点头绪,若是被人发现她装傻那欺君之罪岂不是更大罪。
谢朝迫切的想要找个人出个主意,她不能找槿娘,槿娘生性多思多虑让她知道了只怕她自己抗下一切,一个名字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脑海,谢季。
不知怎的她觉得谢季或许是个可靠的人。
半夜,谢朝再次偷偷溜出漪清宫,从温暖的宫殿出来外面的冷空气冻得谢朝一激灵。
她惴惴不安的走到翠微宫,意外的看到谢季穿着单衣在这冰天雪地里练拳,谢朝不懂拳,可她看的出谢季出拳拳拳有力,跟他瘦弱的身板倒是不搭。
谢季早已看到蹲在角落鬼鬼祟祟的谢朝,他也不戳破自顾自的练完一套拳然后转身进屋。
见谢季要走谢朝连忙跑上去,“皇兄,你打的拳真好,依我看肯定比小五打的更好。”
“咳咳,你来做什么?”天气太冷连空气都带着冰碴的感觉,谢季忍不住的咳嗽。
“我是来道歉的,皇兄我错了,是我错怪你了,我在床上一想到自己做的蠢事根本睡不着越想越后悔,皇兄你的脚还好吗,我带了伤药来。”谢朝献宝似的拿出伤药。
“我没事,你可以走了。”谢季走到屏风后面换衣服,没想到谢朝愣头愣脑的跟进来,他后背的伤一览无遗。
谢朝不是有心跟进去的,只是说的太投入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当她看到谢季后背的伤时,整个人都震惊了,再不受宠的皇子那也是皇子,这宫中竟然有人敢打皇子?
“谁打的你?”
谢季倒不甚在意,他面无表情的换好衣服走到案几旁跪地而坐,为自己倒茶,“你歉也道了,还不走吗?”
“到底什么人敢打你?你不说我就不走。”谢朝环顾四周内室冷的跟冰窟一样,茶水也是冷的冰牙。
谢季被缠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