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垂头,神情淡淡。
订婚宴当场,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彻底输了,老爷子要求他履行承诺,返回沈家,以后尽心尽力当好沈家继承人,竭尽全力为沈家。
“爷爷是想让我更痛些,才能记住今日之辱,对不对?”
沈河山斩钉截铁:“是!”
“我就是要让你记住今时今日,那个女人是怎么为了她弟弟,让你沦为彻头彻尾笑话的!沈焰,你被她害到如此地步,以后如果还跟她有瓜葛,怎么对得起此刻的你?”
“爷爷,谈不上害。”
沈焰淡淡出言,几乎无悲无喜,好像已经彻底丧失了人的喜怒哀乐。
“事情起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哪怕最后结果不佳,也是我应该承受的,与人无尤。”
他沈焰,向来是个赌徒,无论生意还是感情。
输赢,都愿意认!
“还这么护着她?”沈河山老谋深算的笑容里多了一抹阴厉。
“没有让女人担责的道理。”
沈河山一噎。
怪他自己,将沈焰教得太有担当。
他自己的孙子他最了解,阿焰这次大张旗鼓办订婚宴,其实就如破釜沉舟,最后一搏。经此一事,彻底伤他自尊,他跟叶水瑶之间再无可能。
但以他的担当,若有朝一日叶水瑶以命纠缠,他再跟那个女人不清不楚搅在一起,也未可知……
“阿焰,爷爷要你发誓,从今日起,你不能再跟叶水瑶有任何瓜葛。”
愿赌服输,沈焰没有反驳,只是道:“我沈焰发誓,从今日起,不会再跟叶水瑶有任何瓜葛。”
老爷子接着说道:“否则,至亲不得善终,至爱永生相隔。”
沈焰顿时满目震惊地看向沈河山。
这让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至亲至爱!
爷爷这是在拿他自己的命,逼他发誓,以后不能再跟瑶瑶有任何纠缠!
“爷爷,我会做到,没必要……”
沈焰话还未完,便被沈河山打断,“阿焰,我不相信你空口白牙所说的能做到。若不给你上一层枷锁,我不放心。再说了,既然你这么确定自己能做到,那发誓也没什么。”
“……”
沈焰默然无语。
最终,在沈河山强烈要求下。
沈焰只得照做。
自始至终,苏媚就坐在一旁当背景板,安安静静的,没发出任何声音。
其实心里觉得很淦!
这种事,完全可以不捎上她啊!
你们沈家爷孙俩之间刀光剑影,关我一个外人什么事?我坐在这里像个木头。
还有这誓言……
至亲就算了,至爱也要被牵连。
以后谁跟沈焰相爱,岂不是很淦?一旦沈焰跟叶水瑶旧情复炽……
苏媚简直觉得不寒而栗,算了,反正跟沈焰相爱的,也不会是她。
终于,沈河山视线落在苏媚身上。
“你这次闹剧,最委屈的就是苏丫头,你好好哄哄她。以后,两个人踏实过日子。”
苏媚至少比拎不清的叶水瑶,要省心得多。
苏媚连连摆手,露出标准假笑,“爷爷,不必。”大可不必!
“我没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不是一直有爷爷给我做坚实的后盾嘛,哪有受委屈。”
沈焰哄她?
要命!
她不需要!
…
晚秋快入冬的天,秋雨寒凉又绵延不绝。
自从订婚宴那事后,沈焰从桀骜张狂变得内敛淡漠了许多,仿佛一时间彻底想开,要遁入空门的佛子。
苏媚倒觉得,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爆裂如火的脾气。
眼下,既压抑又沉闷。
她都不想跟他独处一室,只想搞学习,搞事业。
前几天,卢正因将剧本发给她,她还要抽出时间研读剧本,眼看着明年要参加高考,时间格外紧凑。
“沈焰,要不…日常服侍你之类的事,交给黎桑?你之前不在老宅,也是靠他。而且,他还不收钱。”
从沈焰身上薅羊毛固然能挣钱,但眼光总得放长远。
该学习的时候学习,按规定好的路线走,才能在离了沈焰后,有更多挣钱的机会。
沈焰阒黑的眸子静静落在苏媚身上,幽暗如深渊,有寒凉之意顺着苏媚尾椎骨上来。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苏媚觉得奇怪极了。
“苏媚,不如我们试着……”沈焰话说一半,又停顿片刻。
“试着干什么?”
苏媚疑惑不解。
“试着假戏真做。”秦不休他们都说,要忘掉一个人,一段失败的感情,最快捷的方式,就是开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