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心蕊在医堂厚着脸皮借宿了一整晚,一开始沈诺熙还能和她好好相处,罗心蕊趁着月色对她的人生理想和梦中情男大谈特谈。
“要我说啊,不能总想着待在三清教,虽然三清教的确在九州很有势力,可像我这种普通人还是得考虑走其他的路子”
她眼中闪着对未来的迷茫和憧憬,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你呢?要回林家吗”话虽然问得很直接,但关于林家嫡女林思瑶对她庶妹的打压欺凌早就在学堂里广为人知,因为是别人的家事所以旁人也不好过多干预。
她本以为林西瑶是个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人,直到在那场擂台赛上她崭露头角的那一刻,罗心蕊才打从心底承认了她。
是个会隐藏实力的天才,她心中默默判定道。
沈诺熙疲倦地揉了揉眼睛,本就因为不放心之前那位偷窥者是何人,她翻来覆去地也想不通谁会来监督她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弱势弟子。
最后实在是想不通,索性就不想了。
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这也是沈诺熙目前的想法。
罗心蕊虽不太赞同不过倒也尊重她的想法,未出言反驳一字,她翻了个身突然说起自己心中的梦中情男:“谢宴辞虽然是天下公认的第一,无论是实力还是那非凡的外貌都远超他人。”
“可这种人也只能做梦而已,要是他能看我一眼,我都死不足惜了。”
她说着把脑袋埋进头枕中,沈诺熙也看不起她的神情如何。
蓦然,她埋在头枕中扑哧一笑道:“说这些干嘛,不过是痴人做梦罢了,前途也好,伴侣也罢,说到底都不过是一捧黄沙,大风一吹就散了。”
沈诺熙沉默不语,她知道罗心蕊所说的“大风”是何物。
当下妖兽肆虐,猖狂不已,而各大家族势力对此都秉持安抚和妥协的态度,只要不祸及到他们的核心势力做什么都行,毕竟,冠名九州的三清教教义都是-----逃。
一个遇强敌而逃,遇妖兽凶兽而逃,反正是遇到比自己实力强的就逃,逃不掉就求情,这也是为何祭祀会如此盛行,为何她当年的那点事能被这些执教的前辈们口口相传批判至今。
沈诺熙不禁感叹到哪怕百年已过,这世间却看似变了,实则一点也没有变。
她伸出手指挡住窗外透来的朦胧月光,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浮现出谢宴辞那道白色的身影。
天下第一,这个称号可不是白给的,谢宴辞的确是配得上这个名义。
他从来不会逃,避世不出千年的太上剑因为他而重现于世,斩妖除魔,就算是四大凶兽见了他,也不敢说必胜。
他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正常的人,上古至今都难得一见的天才。
沈诺熙想到当年自己败于谢宴辞剑下,也不是不无道理的,自己只不过是个有点天赋的普通人,而谢宴辞却仿佛不和他们一个位面的存在了。
许是如此,她早就放下了,要不然她重生在林西瑶身上的第一件事就是谋划如何找谢宴辞报仇雪恨,一耻前辱,而不是,只想要逃走。
翌日,一夜冷雨过后,蒙蒙雾气弥漫在空中,哪怕是日光也难以抚平这些迷雾。
罗心蕊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困困地道:“干嘛啊,起得这般早。”
沈诺熙:“不早了,再有半个时辰,擂台赛就要开始了。”
此话一出,惊得罗心蕊那困成缝隙的眼睛瞬间睁得圆圆的!她大惊失色道:“半个时辰!怎么会只有半个时辰啊!”
明明天还没有亮,怎么就这么快开始了。
沈诺熙轻飘飘地说道:“因为我们是第二组,所以是最早的一组。”
她伸手指向不远处的大钟,“青铜钟早在一个时辰前就敲响了,就是因为它太吵,所以我才没有睡着。”
抱怨的话语中无不充斥着早起怨气,但凡这钟声不那么吵,她现在还躺在被窝里面睡觉呢。
罗心蕊顾不得那么多,立即拉着沈诺熙往前冲,沈诺熙被拉着一边狂奔一边断断续续道:“停...停下!”
罗心蕊急得眼泪都快流出:“停什么停啊,咱们都快要迟到算避是避而不战了!”
好不容易撑过了最强的两个组合,可不甘心被他人捡漏的罗心蕊急匆匆地狂奔着。
见自己喊了好几声都被疾风吹散的沈诺熙无可奈何之下,反手拽住一个劲往前冲的罗心蕊
“我会浮空之术,你先别急。”
说罢,不等罗心蕊反应过来,她竖起两个手指一句口诀下去,二人立刻浮空而起!
等到罗心蕊回过神来时,她已经身处高空之中,脚下无任何感觉,完全踩空着,她恍惚一看,擂台就已经若隐若现地出现在眼前了。
“你...你竟然会浮空之术”罗心蕊惊叹道,这种高等的法术所需要的可不仅是秘笈口诀什么的,而是对玄力的精准控制,使其在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