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并无其他表明身份的东西,放下心来:“小小年纪,就满口大话,十两黄金,你见过十两黄金吗?”
羊琼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孙豪以为她被问住了,挥了挥手:“给她五百钱。”就准备让人去牵白马。
五百钱就想换表姐的白马,这人可是明抢。羊琼心里已有了办法,不过她对表姐是全心地崇拜,况且这是她的住处,她或许有自己的主意,便看向崔葳蕤。
崔葳蕤慢慢放下手,开口:“这位郎君是缘何想要我这匹白马?此马最是有灵性,郎君若是有缘人,送也就送你罢了。”
孙豪听她开口,眼睛眯了眯,似乎感到了兴趣:“你这匹马,邙山谁人不知。我最善相马,也好马,家中的母马正需这样一匹种马……”话音未落,他的从人俱露出令人不适的神色来。
崔葳蕤垂眸,想了想:“今日并非吉日,良马若不妥善交接,恐会妨主,郎君既然好马,不如明日我亲自将它送到府上。”
孙豪嗤笑道:”妨主?从未听说有此一说。不听话驯便罢。“有从人叫道:”莫不是缓兵之计罢?!说不定明日你早就不见了。”
一时人声躁动,崔葳蕤的白马受到了影响,前蹄不耐地在地上刨着,头也一甩一甩,鼻息粗重。羊琼后退一步,眉头紧皱。
似乎是响应它的蹄声,不远处亦传来马蹄和车轮的声音。
羊琼这才笑了,摆一摆手:“你们回去吧,再敢肖想这匹马,饶不了你们。”
孙豪等人还要去给白马套笼头,羊家几个荷刀的随从已经从大路看到了这里聚了人,飞快地向小院奔过来。
羊琼朝他们一努嘴,对着孙豪笑道:“还不快跑?”
她身边的侍从都是羊简亲自带出的人,又怎是孙豪能正面对上的。他和手下的人见到来人身上杀气,甩下狠话便转身欲走。可进出这小院就一条路,他们没想到羊琼说放人只是玩笑,那些像山匪一样的人并不准备放他们走。
随从在等羊琼的命令,而羊琼在等崔葳蕤的意思。
崔葳蕤拍拍她,温声开口:“如此,郎君是不买我这匹马了罢?”
孙豪见她好说话,气焰又上来:“今日我先回去,来日你把马送来,给你八百钱总够了。”
羊琼心里笑得不行,随从上去一人送一记窝心脚,把孙豪一众踢得倒在路上□□。
她走过去,亲手去扶孙豪:“这位郎君,我家人就是这样一个性子,这买卖我们不做,劝你以后也莫要再来了,否则失手伤了你。”
孙豪甩开她的手正要叫嚣,就见那几个可怕的人拔出刀来,顿时又瑟缩回去,旁人也是一样,均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茬子。
瞪着眼半是恐惧半是记恨地看着站着的几人。
崔葳蕤摇摇头:“舍妹无状,不过就是一匹马,卖与你又何妨?只是今日实在不是一个好日子,我说过,不若明日我再将马送到府上。”
这话把羊琼还有孙豪都听懵了,还未等羊琼说话,孙豪就挣扎着爬起来,也不敢计较她们纵容伤人的事,哑着声:“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羊琼看他如跳蚤一样一会儿萎靡一会儿嚣张,气得伸手一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日你自行离开便罢,我和你都没有损失。”
她摇了摇梳着双髻的头,似乎对于拔刀准备砍人的场面很是感到自在,自然流露出一种天真的邪恶,孙豪不得不信了她的话,见拿着刀的人没有动作,当下跑了两步,才呼叫着让从人跟上,一时间跑得人影都不剩。
羊琼看他们跑远了,对崔葳蕤道:”有一便有二,今日是他觊觎,来日又会有别人。表姐,我让一半从人留下半月,对付这里的人足够了。“
她说罢,又想起问道:”表姐,你是真的准备把马送过去给他?……有什么妙计,说给我听听罢。“
崔葳蕤一笑:”能有什么妙计?不过到了城里,人又多、官府又近,我怕什么呢?告他一个抢夺财物便罢了。“
羊琼张了嘴,表姐不愧是行事最像外祖的,中正平和。占了理的,又怕什么呢?方才表姐一直很冷静,反观自己,在随从来之前心里紧张,来了以后又颇有几分仗势的意思。
崔葳蕤见她纠结,摸摸她的双髻道:“你自去看大河,这件事我会自己解决的。”
羊琼道:“可万一他们真的夺了你的东西去怎么办?”
崔葳蕤笑道:“难道木瓜不信我?”
羊琼摇头:“并非我不信你,可我还是不放心。”
“我云游五载,比这样凶险数倍的都度过了。此人不过是要一匹马,你既然也发过要云游的宏愿,岂不知身外之物是最拖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