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后,一时间村口没了人。
周聿恒正准备去玉米地里找人。
楚韵已经猫着腰钻了出来,身后还跟着那条油黑发亮的大狗。
“快点上车。”周聿恒警惕的观察四周。
楚韵加快步伐跑过来,直到上车心口都在怦怦直跳,害怕被人发现,她直接趴在后座上。
这样从车窗户外面看,不仔细看看不到人。
周聿恒带着狗子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
车子刚走没一段,
正好碰见山上下来的一帮人。
相比较那两个钻钱眼里的中年男人,为首的寡妇家大哥,立马敏锐的发现了不对劲,喝道:“拦下他!大晚上的往出跑,那个小贱人肯定在他车上——”
村里的人各自都有把柄,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遇到这种情况很是团结,立马举着锄头拦成一排。
周聿恒压根没跟他们废话,直接加猛油门,打方向盘s状路线冲他们一晃,吓得那些扛锄头的人们直往一侧躲去。
另一侧路空出来个口子,他踩油门冲了过去。
后面的人回过神来,只隐约看到一个车影子。
为首的男人阴沉,气得将锄头砸在地上,“该死的那个臭小子,我就说他心眼儿多的很,今晚就应该提前把他车胎气放了。”
人群里,一个人开口说道:“平哥,他身份可不一般,估计还是部队里的一个头头,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这人,还是算了吧。”
男人猛的回头瞪他,恼火的骂道:“你懂个屁,只要那女人在咱们村出不去,那主家答应每年给五百块钱,那可是个下蛋的金鸡,人跑了我家小栓媳妇没了,钱他妈也没了!”
其他人听闻,讪讪的谁都没接话,毕竟大家伙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
天色渐亮,
蜷缩在车里的楚韵迷迷糊糊的醒来,她察觉自己身上盖了一件军大衣,车子还在行驶。
窗外的建筑不再是山和树木,隐约能看到一些比较高一点的建筑。
“同志、”
她开口询问,却发觉嗓子沙哑的厉害。
汪汪——
狗子摇着尾巴回头,爪子扒拉在椅背处看她。
“黑子,坐好。”
周聿恒开口后,狗子无比乖巧的坐回到座位上,吐着舌头讨好看着主人。
周聿恒这才看向苏醒的人,开口说道:“别担心,离村子很远,马上就到庆市的车站,你就能回家了。”
听闻回家,楚韵情绪不高,想到经历的这些可怕,后怕至于更多的恼火。
自己来这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原主也不是个惹事的主。
能把自己打晕送回到乡下,而且照昨晚的架势,恨不得把自己囚禁在乡下一辈子。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肯定是楚锦秀。
而她的身后必然是楚家给她撑腰。
想到自己要是没有解放军帮忙,接下来的下场……楚韵气得捏紧拳头,楚锦秀简直就是个毒妇。
小小年纪怎么可以那么恶毒,竟然能想到用这种方法将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困在农村。
楚韵头一次这么恨一个人,那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家她是一定不能回。
可亲生父母,她从原主的脑海里也只能挖出来一星半点的信息。
养楚锦秀的亲生父母,据说是早些年下放的,生活的地方十分艰苦,后来楚锦秀要上小学,就把人送去亲戚家寄养。
楚锦绣的口里,养父养母嫌她是个女孩,从小非打即骂。
后来被寄养在亲戚家,更是遭受了不少人的白眼,不给饭吃,她要干很多的活。
至于楚锦秀为什么来林城,前不久准确无误认出亲生父母,以及那么凑巧的找到楚家,这些虽然疑点重重,但楚家找到亲生女儿根本没人去质疑。
至于原主更是单纯,也没有考虑到这方面。
只有楚韵越回想,越发觉这事越不对,巧到离谱,甚至怀疑楚锦秀会不会是重生来的。
可惜也无从考证,眼下她自己的情况都是乱糟糟。
“前面就是车站,同志你家是哪儿的?”
周聿恒的声音打断了沉思的楚韵。
楚韵赶忙爬起来,透过车窗外,看到不远处那充满年代感的火车站。
虽然天刚亮,但往来的人很多。
她犹豫了,人生地不熟,自己坐上火车又能去哪儿呢。
她看向周聿恒,相比较其他人,还是眼前的解放军同志更可靠。
楚韵就主动解释道:“解放军同志,我之前在林城生活,但因为一些事,被养父母家扔去那种地方差点出不来,至于亲生父母,我也没见过他们,所以眼下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