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回到了临时栖身的住处,她一直昏睡到第二日午时才悠悠醒转,想起了还未完成的任务。
“荧的动作很利落嘛,仙人已经开始向七星施压了,用不了多久缉拿金发异乡人的告示也会全部撤下的。”
达达利亚似乎在招待客人,荧在包厢门口等了一会儿才见他出来。不需要她汇报进度,他对事件的进展了如指掌。
“还有个不情之请,我初来乍到又恰逢变故,许多老板恐怕都对我心存偏见,大人是否可以为我介绍一份工作?”
她的称呼又回到了最初的敬称,若真是走投无路,投身愚人众做他的手下也未尝不可,等到时机成熟时她再来一个金蝉脱壳,叫他无处寻仇。
“荧来得可真巧,正好往生堂的堂主带着她的客卿先生来谈生意,或许你可以问问他们是否缺一个帮手。”
有一个合法合理的身份在璃月行事会方便得多,具体是做什么差事荧倒不在意。她顺从地点点头,跟着达达利亚走进了会客室。
“抱歉久等了,胡堂主和钟离先生刚才不是说到最近在筹备送仙典仪忙不过来吗,这位是我的朋友荧,她愿意帮忙做些事情。”
达达利亚殷切的将荧介绍给了雅座两位贵客,年长的男子礼貌颔首,年轻的女孩上上下下的打量她,露出满意的笑容。
“不错嘛,不是愚人众就好,毕竟你们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危险系数太高。我可不想开张的第一个客户就是自己店里的伙计”
荧没想到堂主居然是活泼好动古灵精怪的少女,没什么架子,看上去也很好亲近。她自荐道,“我暂时在璃月旅居,会些武艺傍身,若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定尽力效劳。”
胡桃简单和荧聊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所以公子阁下,我觉得你应该慎重考虑和我们往生堂长期合作。你放心,我们棺材绝对管够,你要是着急用,我现在就回去抬几口来备着。”
“胡堂主的好意我心领了,璃月不是有忌讳丧事的传统吗,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吧。”达达利亚尴尬的摆了摆手。
“谁说的?葬仪传统是一门大学问,替亡者了却身后事是多么重要的一项仪式啊。”他越抗拒胡桃越是来劲,一把拉过达达利亚连比带画的讲述起来。
荧坐在单人沙发上头疼的看着他们争辩,余光偷偷扫了几眼旁边的钟离先生。他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专注而从容的品着手中的茶,很难相信如此气度不凡的人只是一个客卿。璃月果然处处别有玄机,荧默默记下他的容貌特征,打算散会后打听一番此人的虚实。
“堂主聊起生意来乐此不疲,见谅。方才说,你是游历的旅者?”
钟离侧过身子与她搭话,明明该是令人沉稳安心的力量,砸在身上却让她喘不过气来,搭在身前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
“不错,说来惭愧,前几日初入璃月观看请仙典仪,慌乱中还被误认为是畏罪潜逃的嫌疑人。”
荧看人一向很准,这位钟离先生温和有礼,但心思远比其余两人深沉,在聪明人面前隐藏身份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不如对他和盘托出赌一把。
钟离淡然滴笑了笑,并没有表现得太过惊讶,反而设法安慰道,“岩神魂归高天另有原因,相信七星很快便会查明此事,撤销荒谬的通缉。”
“呀,这不是告示上画的金发异乡人吗?”
胡桃注意到了两人的动静终于停下了对公子的游说,好奇的围了过来。
“方才我已了解了大致情况,是七星有些误会。送仙典仪的置办需要有人帮衬,接下来几天请旅者与我同行吧。”
胡桃点点头,“既然客卿先生也觉得可行,这事就这么定了。这几日我不在,你们可要撑起往生堂的脸面啊。”
送仙典仪形式繁琐,好在钟离博古通今,荧要做的不过是些跑腿的活儿,借此机会认识了不少商人,往后探听消息打点关系都容易许多。
虽然钟离不如公子眼线众多时刻盯梢,但在他手下做事荧更加小心谨慎,奔波了两日总算集齐了所需祭品。
趁着休息的空档钟离状似无意地与她聊起,“旅者和公子是朋友?”
“先生唤我荧就好。我和公子萍水相逢,他看在我们都是异乡客的份上帮我一把而已。”
采买物资的钱都是记在公子账上,荧搞不明白他和钟离之间的利益关系,保险起见与他划清了界限。
“那么荧此前在何处旅行?此站又为何选择了璃月呢?”钟离神情自然,仿佛只是寻常的对话。
“璃月风土人情自成一派,有一位友人力荐我来体验感受一番。”
他目光如炬,荧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他看透无处躲藏,整个饭局都如坐针毡。
“这么说来这位友人对璃月文化很有见解,不知可否替我引荐?”
荧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她卧病在床不能见客,恐怕我无法答应先生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