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是我认错了。”
范承含笑看着程青亦，语气略带松了口气的意味。
程青亦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目光满是审视的打量着眼前的范承。
她心中暗自嘀咕着，范承这是有千里眼么？
刚才她好像也并没有和他擦肩而过啊？
怎么就被认出来了？
“可是在下唐突姑娘了？”
范承见程青亦只看着他并不说话，还眉头紧锁的样子，不由面带歉意地问。
程青亦很想说和范承说，你知道这是唐突，你还在这热闹的商街上，又是喊我，又是过来拦路的！
可到底范承的黑市掌柜身份摆在那儿，程青亦和什么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只慢慢舒展了皱紧的眉头，不答反问道：“范掌柜找我有事？”
啊这……
范承还真是一时间被程青亦这问话问住了。
他能说，自己只是一时偶然和她遇见。
但是在遇见的时候，范承确实就没打算就此放走程青亦。
毕竟自上次的黑市一别之后，范承暗中派了人时常去尚书府打听，却发现这程大姑娘，倒不是个经常偷溜出府的。
尤其就算是偷溜出府，程大姑娘甩脱人很有一套，愣是让他暗自所派去的人，后面跟着跟着就不见了程青亦的踪影。
再之后，范承得知程青亦被接去了秦宅又住了好几日，如此更是见不到人。
眼看着又过去了好长的一段日子，如今总算是能第二次遇见，范承说什么都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要知道，轩辕三公子那边，可没有多少的时间能久留这郢城了。
范承心中念头飞快地转动着，面上笑容温润：“原本是凑巧遇见的姑娘，上回姑娘替我外祖父诊脉开药一事，在下还想再次好好谢谢姑娘。尤其黑市之中，许多人也慕姑娘炮制的一手好丸药之名而来。”
说话的时候，范承不忘留心程青亦的神情变化。
见程青亦并没有任何排斥之意，范承就知道，自己所切入的这个话题，选得不错，便再接再厉地说道：“这许久不见，想来姑娘一定又炮制了不少的丸药，不知道是否要出手卖上一些？”
程青亦原本就想着现在回去尚书府，时辰尚早，还不到半个时辰。
如今范承能这么说，那么肯定不是和她夸海口的。
黑市有人等着买她的丸药，程青亦哪里还要不乐意的。
谁会嫌钱多呢。
这丸药，她当然有，根本也不需要这段时间炮制，医药空间里已经堆放了一大堆了，想出手多少都可以。
“原本我也有意去黑市一趟的，只是出来急，也忘了带进出黑市的凭证，便想着这次就作罢，如今倒是遇见了范掌柜，想来应该是能解决我缺少凭证的烦恼吧。”
“姑娘随范某一同进黑市便是凭证了。”
一听程青亦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范承心中早就喜不自胜，当即十分高兴地应承下来。
“那咱们这就去吧。”
程青亦言明道：“你也瞧见了，今日就我独自出来，自然是不能在外头待太久的。”
“好，那姑娘随范某前去。”
有范承带路，加上范承这张脸，程青亦还真是头一回没有给黑市守门的两个男子银两，就直接能进去了。
“既然姑娘今日是独自外出，又是范某带姑娘来的黑市，谨慎起见，姑娘不如随范某去茶室稍等。”
范承领着程青亦，如今已经走在这黑市的街市上，他的目光看向前方一处，伸手指了指：“就是那一处的茶室。”
程青亦顺着范承的目光看了过去。
又听见范承继续说道：“随后，范某会让人通知下去，让想要买丸药的人，前来茶室这边，替姑娘免去被不必要之人的纠缠，姑娘觉得如何？”
“范掌柜的考虑十分周到，我听范掌柜的安排。”
程青亦记得，范承所指的茶室位置，和上回她来过的很近，应该是个私密性很不错的地方。
这个黑市上，来往的买客，都是姑娘居多，程青亦不确定是不是也有哪家的高门闺秀，会和程丹雪一样的胆肥偷溜出府。
万一以后有什么宴会上的时候，来个遇见觉得她眼熟，那就很不妙了。
能在卖出丸药的同时，也避免了被喜欢看热闹人的围观，程青亦当然是同意的。
“如此，姑娘且先随范某去茶室。”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程青亦跟着范承到了茶室。
说是茶室，其实是个不大不小的会客厅，倒是和之前见范承处理账册的那间屋子，差不多的大小。
“姑娘且稍坐品茗，范某去吩咐手下之人，将姑娘来售卖丸药的消息放出去。”
“如此，有劳范掌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