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亦疑惑地看着挡在面前的紫禾,心里原本的猜疑更深了。
看来,程丹雁失踪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这紫禾还拦着不让她见现在的程丹雁。
那她,还就非要见见不可了!
毕竟,这要是能有程丹雁的某些把柄在手里握着,程青亦很清楚,她在宋氏那边,就能多些话语权。
多好的事,多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啊,是奴婢越矩了。”
紫禾像是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羞赧的神情:“大姑娘有所不知,二姑娘丢了耳坠子,之前心情便十分不好,眼下并不想见人。”
程青亦看得很清楚,紫禾这嘴上说着规规矩矩告饶的话,但是人还是站在她的面前,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这是打算坚持阻止自己见程丹雁呢。
程青亦心里面上微微一笑,目光越过身前的紫禾,看向其身后不过几步远的马车。
马车的帘布遮的严严实实,程青亦自然是不能看见车厢里面的程丹雁。
按理说,现在自己和紫禾站的位置离马车其实不远,马车又不是什么豪华版具备很好的隔音效果,自己和紫禾说话的时候,声音的音量也是寻常一样。
照理说,马车里的程丹雁不能说会听清楚这边自己和紫禾说话的全部内容,但是肯定是能听出来在和紫禾说话的人是谁。
程青亦了解程丹雁,按照程丹雁一向的性格,现在很大的可能,就算是不从马车上下来,也一定会开口怼她几句的。
可偏偏,程青亦这都站了一小会儿了,也没有听见马车那车厢里,有任何的动静声漏出来。
程青亦很怀疑,程丹雁是否真的在那马车里面。
又或者说,程丹雁在马车里面,但是能让程丹雁现在举止反常,究竟是因为什么。
念头至此,程青亦看着紫禾,也不打算转身离开,只继续说道:“虽然你说二妹妹的心情,如今因为丢了耳坠子才找回来不甚好,只是紫禾,你也晓得,今日二妹妹随我一同出府,方才在首饰铺子的时候,是闹出一些不愉快的。”
说到这,程青亦不由叹了口气:“如今眼看着就要回府了,我想着,姊妹之间闹出的一些小小不愉快,总不好从这府外带回府内,还是让我现在和二妹妹解释清楚之前首饰铺子所发生的那些不愉快为好。如此,说不定还能让二妹妹心情愉快起来的。”
说完这些话的同时,程青亦直接脚上步子利索地一转,更是不忘朝身旁的秋蒲示意。
“大姑娘,这实在不是时候的!”
紫禾怎么可能让程青亦真的去看程丹雁。
要知道,除了刚才去找她的车夫外,只有车夫和她,才是最清楚眼下车厢里的二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秋蒲的反应很快,接收到程青亦目光示意的时候,当即就过来拦紫禾,嘴上更是不忘劝着:“咱们这做奴婢的,自然是希望姑娘们之间能好好地没有嫌隙,你怎么还拦着呢。放心吧,大姑娘就是去看看二姑娘。”
“你!”
紫禾心里急得不行,可偏偏不能将程丹雁此刻真正的情况宣之于口,纠结的这一会儿,又被秋蒲拉着,竟是根本不能阻止程青亦往马车那边去。
实在没办法脱身的情况下,紫禾只得对着马车那边大声喊道:“姑娘,大姑娘要见见您!”
此刻,程青亦人已经快步来到马车前,正伸出手要撩起面前的车帘,就听见身后紫禾突兀地高声来了这么一句,不由挑了挑眉。
可还别说,紫禾的这一高声,竟是起了作用的。
程青亦只碰到车帘,还不待有所动作,帘布却是自内被人掀开了。
只是帘布被掀开的幅度并不大,程青亦目光看去,只看见程丹雁露出来半张的面容。
“你这会儿又过来干什么!”
程丹雁阴沉沉的目光看着程青亦。
可正是因为两人距离近的缘故,程青亦一眼发现,程丹雁自认为一副没好气的态度对她,但眼底却有藏不住的慌张。
尤其,最让程青亦一下子就知道程丹雁是在虚张声势的原因,是程丹雁压根就没有问她这段时间去哪儿。
更别说,程丹雁此刻脸上不但没有戴着面纱不说,就是发鬓此刻都带着凌乱。
甚至,恐怕程丹雁现在身上的衣裳,应该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然的话,程丹雁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装出怒气冲冲的样子,直接一把掀开帘布,这才能把其一肚子的火气演的更像,不是么。
“我怎么瞧着二妹妹的脸色不太好啊。”
程青亦语带关切地看着程丹雁。
原本就心虚的程丹雁,此刻听到程青亦这样来了一句,一时都忘了之前可是她质问的程青亦,遮掩般地更是将帘布收了收,现在露出帘布外的,只剩下四分之一的脸对着程青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