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风顿时瞪大了双眼：“这……那秦家怎么还不派人去拜访尚书府，见一见那程大姑娘？”
燕知景睨了遇风一眼，却并未再开口，转身拂袖离开。
“诶？爷……”
遇风虽然满心疑惑，却也只得压下来，赶紧跟上。
……
花茶的茶包已经制作完成，这日，程青亦去给宋氏请安的时候，自然是带上了一些。
“你倒是有心了。”
宋氏一向神情淡淡的面容上，这次多了丝丝的笑容。
程青亦自然一下子就察觉到了宋氏这不同往日对她的态度，心中微动，面上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果然……
这不，按照往常的时候，程青亦在请安之后，宋氏从来都不会留她，这次，程青亦难得听见宋氏开口说道：“既是送了这花茶的茶包来，正好就着我这边的甜点用上一些，坐着闲聊一会儿吧。”
嫡母开了口，这作为庶出的女儿，怎么可以拒绝。
程青亦原本要起身的打算，当然是得打消。
留下是留下，程青亦也不可能就天真地认为，凭着小小的一些自制的茶包，能让宋氏打消对她的厌恶。
更别说，几天前诗会的事，关于程丹雁故意摘下她脸上面纱的事，后来很是离奇地在满郢城传出了好几个版本。
说什么“嫡出的姑娘居然没度量，会和庶出的姊妹当面过不去，让其丢脸，可见其品行不佳”。
还有什么“说起来那程二姑娘的生母，原本还未出阁的时候，也不过是荣昌侯府的庶长女出身，自然是教不出什么品行极好的女儿”。
程青亦能知道这些，当然是一直对诗会之事一直都十分关注的程丹雪，听了一箩筐的话，后来传过来给她听的。
而这些闲言碎语在诗会的第二天之后，就传开了。
因为这流言的缘故，老夫人更是直接施压，父亲程典肖也是开了口。
这几日，程丹雁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中，每天抄写清心经。
偏偏宋氏倒是个十分沉得住气的，程青亦连着几天过来晨昏定省，宋氏脸上都是云淡风轻，完全没有要找她算账的架势。
现在，这事情过去了几天，百姓们有了其他茶余饭后的谈资，程丹雁这些个诗会上的事，已经淡出众人的关注。
今儿宋氏倒是借口茶包的事留了她吃甜点。
这甜点能是随便吃的？
程青亦怎么都不信！
要知道，现在程丹雁还没解除禁足，依旧还得抄着清心经呢。
安静的厅堂里，程青亦眼风扫着丫鬟很快上了她茶包泡的新茶，还有端到她面前高几上放着的甜点，眉眼微垂地伸手取了甜点。
宋氏冷眼看着程青亦垂着眉眼，一副规规矩矩吃着甜点的模样，她唇边维持着嫡母温婉的笑容。
可但凡熟悉宋氏的身边亲信之人就会立刻发现，宋氏的眼底根本没有任何的笑意不说，甚至藏着一抹阴鹜。
眼看着程青亦吃了几口的甜点，宋氏不紧不慢地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拿着茶盖抚动着茶面蒸腾而起的热气，语气极为和缓地开了口：“我倒是听说，青亦你这些日子，去欣兰院去得十分勤快，还送了兰姨娘一些自制的丸药。”
程青亦正要将茶送到唇边的动作，因为听到宋氏开口没来由说的这话，不由一顿。
很快，程青亦抬起眼，脸上淡淡地笑着，应声道：“就是此前在尼姑庵清修的时候，看了一些医药之类的书，庵里的日子清闲，除了抄写经书打坐外，闲暇的时候就请教了庵里的女师父，确实捣鼓了一些养肤润颜的丸药，兰姨娘觉得新奇，就让女儿做了些给她试试。”
对宋氏所说的，程青亦当然不可能和对兰姨娘说的一样。
以宋氏的秉性，今天既然会这么问，恐怕是早就已经派人去尼姑庵那边查问过了。
偌大的尼姑庵里，确实有会医理的人，程青亦当初为了不露出破绽，也装模作样地去请教了几个人。
当然，实际炮制丸药的时候，当然不可能采取那几个人所告知的方法。
说白了，程青亦当初问的那几人，是会医理不错，但是都是一些粗浅的，制作出来的丸药，并没有多少真正的疗效，甚至一些药物的配比，存在或多或少的不规范。
现在，宋氏不跟她聊诗会的事，反而是扯出来兰姨娘和她之间的事……
这做法，可就十分值得深思了！
程青亦心中暗自忖度着，面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宋氏。
正如程青亦所猜想的，宋氏在听了她的话之后，脸上的神情未变，说明并没有因此产生怀疑。
宋氏甚至淡淡一笑，神情如常地轻呷了一口花茶，才继续说道：“我看你那丸药倒是有效，昨日我见兰姨娘的气色，倒是比从前更好了。怪不得你父亲也比往日，更频繁地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