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讶于十公主的所言，面面相觑之下，不少都纷纷看向女眷席座这边的宋氏和程丹雁。
究竟谁是十公主口中的程尚书府嫡女，看席座落座便知。
于是，大部分的目光都是看向程丹雁的。
程丹雁原本满心都是对程青亦刚才胜了叶明岚的不甘心，心里也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她和程青亦比一场，断不会如叶明岚那样，莫名其妙就认输。
赢的人，那会是程青亦！
只是程丹雁没想到，自己心里的不甘和所想，居然神奇地被十公主所言言中，愕然之下抬眼看向高台之上。
高台上，齐帝听了十公主的话，此刻并未开口，只是探究地目光看向男宾席座这边的程典肖。
程典肖心里诧异万分，他虽是武状元出身，但是能在诡谲的官场上混到如今二品大员的兵部尚书一职，又怎么会到现在还看不出，这一向被齐帝骄纵宠爱的十公主，今日这夜宴上，竟是和他府上的长女还有嫡女，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
竟是这样一而再地在齐帝的面前，点他女儿们的名，让其在众人跟前露面。
难道是三女儿在十公主面前说了些什么？
程典肖眼风不由扫向程丹冰。
偏巧，程丹冰也正抬眼，对上程典肖看来的视线，她神色乖巧，隐隐还对程典肖回之一笑。
正是这带了几分乖顺的笑容，程典肖瞬间福至心灵，暗自想到。
看来真是自己这三女儿在十公主面前所为，才有十公主如今的所言。
他自己也是精通武艺，怎么看不出来，长女程青亦方才和那镇远将军府的嫡二姑娘比武的时候，并没有真正伤到对方。
至于那叶二姑娘为何会之后认输，程典肖眼下倒觉得不是最要紧需要想明白的。
眼下长女程青亦已经是露了脸，还是博得了齐帝的赞赏，程典肖自然是清楚，嫡出的二女儿程丹雁，武艺确实也不错。
眼下夜宴之上，本就是皇子与各府的公子都在场。
长女终究是庶出的身份，若是自己这嫡出的女儿也博得齐帝的赞赏，那才是再好不过的！
如此好的机会，自然是不能放过！
程典肖的心里立刻活络起来，再眼见齐帝的视线投视过来，他连忙再次起身，垂眸拱手道：“臣的嫡女确实也是武艺尚可。”
十公主很是满意程典肖的识时务，继续趁热打铁般地说道：“父皇，方才程大姑娘赢了叶二姑娘的比武，儿臣还没看尽兴呢，想来在场也一定有人如同儿臣一样的想法，只是不好开口。眼下程大人都如此说了，父皇开开金口，让程大姑娘和程二姑娘比试比试呗。”
程青亦垂着眼，刚才程典肖的话，让她目光里的冷意瞬间深了深。
原本她就是侥幸，才让叶明岚会主动认输。
文官或许看不出这其中的门道，但是程青亦可以确定，武官出身的程典肖肯定看得出来，她并不是用武艺招数碾压赢了叶明岚。
现在父亲程典肖还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要把她当做垫脚石，送程丹雁在众人面前一展武艺，赢得众人喝彩，甚至是齐帝的赞赏。
偏偏，现在形势的发展，程青亦很清楚，半点由不得她去左右。
如意料之中的，程青亦听见齐帝朗声说道：“朕知晓程爱卿从前就是武状元出身，眼下倒也十分好奇程爱卿是教出如何优秀的姑娘来。就让程大姑娘便和程二姑娘比试比试。”
齐帝金口一出，自然板上钉钉。
程丹雁自是满心欣喜，脸上却不敢有过多的表露，只乖乖巧巧地起身。
今日，她原本就是有备而来参加夜宴，身上也是早就穿好了武装来赴宴，眼下就起身离了席座，大大方方地走到比武的场地里。
她腰背挺直，垂眸乖顺地走到高台下，对着高台上的齐帝一众贵人行了礼，这才走到程青亦的面前，声音柔柔：“一会儿比武，还请大姐姐指教一二了。”
程青亦慢慢抬起眼，脸上的神情安安静静，她当然听得出来，程丹雁的话字面是谦虚，语气却带着敷衍。
“指教称不上，还希望二妹妹一会儿手下留情则个。”
程丹雁心中不屑地冷哼。
她才不会留情，要程青亦丢脸才好！
面上，程丹雁微微一笑，抬手已经对程青亦抱拳，行比武正是开始前的礼节。
程青亦也淡笑着。
刚才两人之间的言语，说话极轻，众人并没有听见，但众人能看见两人各自脸上的笑容，都只当这两姊妹之间十分和谐融洽。
只有高台之上，那站在十公主身后的程丹冰冷眼看着程青亦和程丹雁脸上的笑，唇几不可见地露出一抹讥讽和算计，很快隐去不见。
两人脸上的笑容，在各自礼节地行了比武前的抱拳礼后，具是齐齐消失。
程丹雁原本就存着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