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程丹雪说完这话后，她立刻就后悔了。
程青亦可没明着说，哪有她这样上赶着承认自己被下人那些流言糊弄的道理！
眼看着程丹雪被架着下不来台，程青亦当然要给台阶下：“四妹这是关心则乱。”
程青亦一脸认真：“愚蠢的是那些瞎传的人，四妹和二弟弟都是兰姨娘所出，和我这一比，远近亲疏，可见一斑。换做我是四妹，听到有人居然要害我的亲弟弟，还哪里管什么流言真假，一定非要亲口质问不可。”
被程青亦这么一说，程丹雪愣了一下，立刻就觉得是这么个道理，瞬间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我可不是那些下品的长舌妇，爱到处嚼舌根的。”
这话，程丹雪倒没有胡说，她是听到了那些关于程青亦的流言蜚语，不过没到处跟别人说。
当然，程丹雪也不会和程青亦说，自己之所以没有到处传，那是知道，府里早就传了许多，别人肯定也会知道，她懒得费那个口舌。
“不过，就算你这脸上不会留疤，那你所用的药膏，不也还是周大夫炮制的。”
程丹雪现在最要紧的，是她的脸：“现在看了你脸上的伤口，那我更得找周大夫给我瞧脸了。不过你也放心，我自己出府找周大夫看脸，自然不会把今日这事闹出去的。但我这看脸的诊金，可得你给我出！”
“我脸上用的药膏，并不是周大夫所给的。”
“你说什么？”
程丹雪很是惊讶。
程青亦没有马上往下说，只把目光看向茗香。
程丹雪明白过来，说道：“茗香不会出去乱说的。”
那就是信得过的丫鬟了。
程青亦了然，不过却是问道：“二弟弟那日落水之后，就夜里总噩梦，我给他开了偏方送了丸药的事，四妹知道么？”
“知道。”
这事，程丹雪确实从兰姨娘那里知晓了。
可现在这时候，程青亦突然这么问，程丹雪不由皱眉：“所以，你这脸上给自己抹的，是你的祛疤偏方？”
空间的事，当然不能说，程青亦只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程丹雪的话。
“想不到你去乡下的尼姑庵里住了几年，倒是有这样的奇遇，懂了些偏方。”
程丹雪探究地看着程青亦，心里暗道，怎么这一个月在尚书府，程青亦倒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不过炮制好的药膏已经剩下不多，还得去采购一些药材回来炮制。”
当然不存在药材不够这回事，程青亦清楚空间里的药材，她用上几辈子都用不完，这其实只是一个说辞。
刚才听到程丹雪要自己出府找周大夫，程青亦立刻想到，倒不如让程丹雪带她出府，也更方便掩人耳目。
“不会是今日我都没得用了吧！”
程丹雪立刻着急起来：“就算你保证我的脸没事，可我也不能等你炮制了新的药膏才上药！”
“我们俩一起用的话，这两日的量应该是够的。”
程青亦预计程丹雪这脸上的伤，用上药膏，不超过三天肯定会好全。
当然也得先让程丹雪用上两天看看疗效，到时候程丹雪就会更迫切地想出府。
一听今天就能抹上药膏，程丹雪松了口气：“那行，你把需要的药材告诉我，我让茗香出去买。”
“既然是偏方，我自然是要保密的。”
程青亦要的是自己出府，怎么可能让茗香代劳去买药材。
“你这倒是捂得紧。”
程丹雪脸上有些不乐意，但是也就是瘪了瘪嘴，说道：“行吧，那就明日出府，正好我也有些时日没去府外逛逛了。不过可得先说好了，买药材的钱，我可不负责出，你自己花钱。”
“这是自然。”
原本买药材就是一个借口，完全用不了多少钱。
程青亦为的是能出门，到时候再让程丹雪带她去秦家门下的店铺。
她得和秦家，快点搭上线！
“不过，我可不想现在这模样，去你那院子抹药。”
程丹雪脸上多了几分嫌弃：“从这去你那院子，还得走个一刻钟功夫，我才不去。刚才一摔，我脚现在还有点难受呢。”
对此，程青亦并不觉得惊讶，程丹雪是妥妥府上养大的娇贵千金，提出这些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现在她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其实已经快出了花园，再往前就是偏僻的地方。
不过也多亏周围的树木掩映，加上这附近没有长廊，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下人婆子闻声过来。
“四妹如今伤了脸，若是跟我去我院子那儿上药，少不了被院子里的下人婆子们都看见，确实不好。”
对于程青亦这种顺毛捋的行为，程丹雪显然十分受用：“就是这么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