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等程青亦揭开茶盖的一瞬间，她惊奇地发现，那升腾而起的茶雾，居然隐约幻化出一朵花来，看得程青亦眼前一亮，称赞道：“这沏茶的手艺好厉害。”
兰姨娘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只笑着说道：“大姑娘品品看茶的味道如何。”
程青亦不由呷了一口。
那茶的香醇在口中萦绕，她很是真诚地点了点头：“这茶真不错。”
“大姑娘喜欢就好。”
兰姨娘美目转了转，笑着说道：“其实这茶雾幻化花草并不难，不如就让大姑娘今天跟来的丫鬟，和翠心下去学学？”
程青亦却听出来，兰姨娘这话，似乎是要支开别人，另外有什么要是和她私下说的意思。
面上，程青亦只一脸喜色：“不难学的么？那就听姨娘的。”
说着，程青亦转头看向身后的冬菊。
冬菊微微一愣，却也很快明白程青亦的意思，立刻从其身后走出来，跟着翠心离开。
程青亦看着很快出了屋门的冬菊，心里想着，这要是今天跟来的是春杏，少不了得跟她磨蹭磨蹭，满脸不乐意。
想到这，程青亦不由又多看了冬菊的背影一眼。
看来冬菊倒是以后可以多考察考察，看看能不能发展成自己人。
“大姑娘对昨日发生的事，就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么？”
果然！这是特地支开别人，要私下聊些什么。
程青亦敛了敛心思，目光落在兰姨娘的身上。
兰姨娘一双美目里带着凝色：“就那么巧，老夫人昨日寿宴，大姑娘这就伤了脸，二少爷还差点被害死。”
程青亦又听到这话，心里飞快地转动着。
她是打算和兰姨娘交好的。
但是交好讲究的是一个度，还有时机。
如果太过急迫，程青亦可不认为是件好事。
尤其兰姨娘这个能在宋氏眼皮底下生下男丁的人，可见其心机谋算，十分的不简单。
如果她现在就顺着兰姨娘的话，提醒兰姨娘这事和宋氏有关，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事。
加上，自己这回尚书府一个多月来，一向都是以中规中矩少言寡语的庶女人设，总不会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后，现在就来个人设大崩。
那可不行。
眼下，时机不对。
于是，程青亦一副认真想了想之后，脸上有了恍然的神情：“听姨娘这么一说，还真是好巧。”
兰姨娘在说完话后，视线就一直定定地观察着程青亦，不错过程青亦的任何一个表情。
可程青亦现在这反应，不得不说，让兰姨娘多少有些失望。
但很快，兰姨娘也就释然了。
毕竟，大姑娘回府这一个多月，自己也任何的嘘寒问暖，都是冷眼旁观。
突然上来就这样聊，大姑娘不和自己交心也是常理。
尤其想到皇商秦家和程青亦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兰姨娘当然不急于一时，面上笑了笑说道：“看我，一定是昨天晚上睡不好，胡思乱想的。应该只是凑巧了吧。”
接下来，兰姨娘看着程青亦右脸上的纱布，便转了话题，关切地问：“大姑娘这脸上的伤，大夫都怎么说的？”
程青亦见兰姨娘没再往昨天的话题绕，心里知道兰姨娘一开始那样说，也只是对她的试探，自然是不显山不露水，只当做听不懂地，顺着兰姨娘新开的话题聊：“周大夫说，先敷药一段时日，之后再看看恢复的如何。”
“长姐不用吃那些苦苦的药么？”
一直安静地被兰姨娘抱在怀里的程文柏，一双大眼睛看着程青亦。
程青亦知道程文柏八成是想到了他吃中药，折中地说道：“周大夫也开了药的。若是有旁的不适或者伤口引起了发热，我是要吃的。”
“那就是长姐如今并没吃了。”
程文柏很聪明，程青亦虽然没有直白地回答，但是他自己立刻就理解了，不由就瘪了瘪嘴：“长姐不吃药，也好好的没什么身子上的不适。我也没那道理非得吃。”
兰姨娘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着急，心里不免也有了埋怨程青亦的想法，只是脸上不好表现出来。
这时，有婆子掀开门帘进来。
随着婆子走进来，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立刻在屋子里散开。
程文柏几乎都不用扭头去看婆子，都知道婆子端进来的是什么，立刻嚷嚷起来：“我不喝！再端过来，我还摔了！”
婆子这会儿正端着药碗来到程文柏的几步前，听到程文柏这话，赶紧站住，目光带着征询地看向兰姨娘。
兰姨娘心里顿时对程青亦更加的不喜，只觉得程文柏现在这么排斥喝药，和大姑娘刚才的话，有或多或少脱不开的干系。
目光深深地看了看程青亦，兰姨娘又只能哄着怀里的程